“还是晚凉你最知我心,这酒来的正是时候。”沈菱歌笑意更盛,声音里多出了几分雀跃。亏得她鼻子灵敏,闻出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淡淡的酒香,“这几日光喝茶了,我嘴里都快淡得没滋味了。”
顾晚凉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酒葫芦来,抛给沈菱歌,无奈地叹道:“看来大家都误解了,你浑身上下最厉害的应该是你的鼻子,我塞得这么严实都让你给嗅出味来了。”
沈菱歌掀开软木塞子,浓郁清醇的酒香溢散而出,她迫不及待地拎起葫芦,“咕噜咕噜”地连灌了好几大口,满足地移开葫芦,随意地拿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残酒,快意道:“痛快!
顾晚凉注视着她,眼底涌动着淡淡的笑意,待沈菱歌喝得尽兴了,才缓缓问道:“酒,你喝完了,该是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了。”
沈菱歌说道:“义父死得蹊跷,我找人查了一下,发觉烟雨山庄南宫世家大有可疑。这么凑巧,我在秋水山庄遇上了南宫素依,她与长孙洵就住在我隔壁的厢房,我就寻了个机会问了她些事情,。”
顾晚凉久不闻江湖事,乍听沈枫泽亡故的消失,不由惊呼道:“沈楼主也出了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与我说说。”
沈菱歌点头,神情转而变得凝重,“义父中的是西域逍遥宫的圣花碧鸢花之毒,他是为了保住义妹的命才引毒入身,我怀疑谋害义父的人一早就知晓了义妹的身份,趁着义父此番去扬州的机会,看准机会在义妹身上落了碧鸢花的毒,义父父女相认后,自然会拼了命护全这失而复得的女儿。”
顾晚凉将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苏羽墨脸上,不觉蹙眉道:“沈楼主的女儿便是躺在你床上的这位姑娘?”
“正是。”沈菱歌又接着往下道,“我派去扬州的人经过一番查探,义妹在大概是一年前到的扬州城落户,其后以刺绣营生。烟雨山庄看中了义妹的手艺,聘她为南宫素依大婚做新娘婚衣,可以说,那段时间里,义妹经常出入烟雨山庄,南宫世家的人都有可能在义妹身上种毒,尤其是南宫素依。”
“烟雨山庄的确嫌疑最大,现在南宫素依的死,更好地证明了这一点。”顾晚凉冷笑道,“看来你查到南宫家,有人就坐不住了,敢在秋水山庄的眼皮子底下,牺牲南宫素依这枚棋子来陷你入局,也算得上好手段。”
沈菱歌扬唇一笑,笑容里透出一股子的寒意来,“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顾晚凉又道:“他的手段还不止这些,证明你是凶手的物证已有,还欠缺一个杀人动机,这么巧这个时候就有人跳出来指证你,说是亲眼见过你与南宫素依有过争执,而且还是怒气冲冲地离开,如此一来,你杀人的动机也便有了。”
沈菱歌冷哼一声,道:“云老头跳出来的正好,倒让我多了一条线索。”
顾晚凉悠悠道:“原来这个人证是青城派的云中子道长,我记得前些年你上青城山,可是把人家的道观闹得鸡飞狗跳的,这回真是报应来了吧,不过云道长人也算不错,要是换成我,我直接就说当时亲眼瞧见你露出了杀机。”
“呵,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沈菱歌一听顾晚凉这番说辞,就明白她根本就没有怀疑云中子与凶手是一伙的,这也与她想到了一块儿去,“云老头哪能这么凑巧瞧见我和南宫素依的谈话,是一个小厮引他去厢房时让他无意中给看见的。”
顾晚凉顺着她的话,接口道:“你想说,云老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小厮。”
沈菱歌颌首,目光冷绝。
顾晚凉沉思了片刻,道:“要知道这个小厮是谁并非难事,但是我们能想到这一层,那人定然也能想到,只怕这小厮早不在人世了。”
沈菱歌望向顾晚凉,语气里隐隐带着怅然,“嗯,那人计划周详,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露出破绽,这条线索几乎无用。”
“难得见你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真有些听不惯呢。”顾晚凉柳眉一挑,这说了这些话,她倒有些口渴了,索性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半杯水,润了润喉,又道,“你还是实话实说吧,那人这盘计划里有什么关键的破绽让你这贼眼给看出来了?否则,以你的性子,怎么肯乖乖待在飘香小筑里。”
沈菱歌将葫芦里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尤感不足地哀叹道:“这葫芦小了点儿,下次得换个大点儿的。”她见顾晚凉白眼相对,撇了撇嘴,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南宫素依的验尸结果是什么吗?仵作给出的结论是这样的,南宫素依生前曾被人奸污,而后被人以手扼住咽喉窒息而亡。”
“噗。”顾晚凉含在嘴里的半口茶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她“惊恐”地瞪着一个劲贼笑不已的沈菱歌,半响才颤声道:“你……玷污了……南宫素依……”
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到最后,话语里的浓浓笑意再也掩饰不住,顾晚凉紧紧地抿住唇,才没失了形象大笑不止放声大笑,。
她强忍了半天,才将笑意给压了下去,清了清嗓音,清泠泠地说道:“我这才明白你的远见,女扮男装行走江湖还是有些儿好处的,至少□掳掠这帽子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