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揭示出社会上人与人关系的极不正常,连夫妻亲友之间也缺乏起码的信义。赫达雅特的小说多是悲剧性的结局,正如作者自己所说:“字里行间渗透着斑斑血迹。”见义勇为的侠客(《达什·阿克尔》),为追求纯洁的爱情,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昨天》里的排字工人,在罢工斗争中惨遭杀害。读这类作品,在感喟之余,不禁令人联想到万恶的吃人的社会制度。
1936年,因不堪国内令人窒息的污浊空气,赫达雅特移居印度孟买。他埋头研读古代波斯文,翻译了《阿尔德希尔·伯依康的业绩》等七篇拜火教的经典著述,表现出对萨桑王朝时期的巴列维语和“阿维斯塔”文学的深厚造诣。两年后回国,在“音乐协会”工作。这期间,他除了继续创作小说之外,还热心收集民间传说、故事和歌谣,编选了几本小册子。1945年,他去苏联乌兹别克短期游行,是年发表了脍炙人口的中篇《哈吉老爷》。
与《瞎猫头鹰》相比,《哈吉老爷》的风格迥然不同。它色调鲜明,笔锋锐利、泼辣,独具一格。哈吉老爷这个人物塑造得极为成功,称得起是四十年代伊朗地主资产阶级的典型形象。哈吉精于生财之道,敲诈勒索有方,除开商店、办澡塘、出租房屋、经营工厂外,兼做金融生意,发放高利贷,还同驻外使节勾结进行走私活动。他虽有万贯家财,但对每天配给家眷的份糖却要亲自查点,连烧火用的木柴也要秤斤过两,吃过的李子还得数核,少了便大发雷霆。这位八十九岁的封建遗老家有三妻四妾,尤嫌不足,时常偷鸡摸狗,出入花柳之巷;为防止衰老虚亏,特指令阿訇四处搜寻“壮阳剂”。哈吉爱财如命,一提起“金钱”两个宇,便眉飞色舞,喜形于色。他的口头禅是“你若不想被人掠夺,就得发狠去掠夺别人”。于是,耍阴谋、设圈套,唯利是图、巧取豪夺便成为他的拿手好戏。为确保既得的权益,哈吉竭力主张“实行铁腕政治”,但他老奸巨猾,深知乔装打扮的妙用。二次大战后,伊朗的民主运动大有起色,善于见风使舵的哈吉摇身一变,俨然以“民主之父”自居,他买通报社编辑,为其撰写传记,并要求同照片一起登上报纸的头版。而在暗地里他却不惜破费,掏出巨额资金作为阿訇到各地去搞破坏活动的经费。赫达雅特笔下的这个人物,悭吝贪婪、骄奢淫逸、阴险狡诈、虚伪反动,集中地反映了剥削阶级的典型特征,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在这部作品中,作者还通过哈吉老爷在前厅接客的场面描写,把那些贵族元老、上层名流、投机商、暴发户、政客、阿匐等社会蟊贼和害人虫,一个个走马灯似地展示在读者的面前,将他们一伙卑鄙龌龊的灵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史坦倍克在赫达雅特的各类小说中,也有一些以幽默讽刺见长的作品。如《兀鹫》写两个女人误以为丈夫已死,为争夺遗产闹得不亦乐乎,这时被埋葬的丈夫突然返回家中,她们俩吓得魂不附体;《爱国志士》中的腐儒,被教育部长派往新德里,一路上出尽洋相,最后竟被套在身上的救生圈勒死。但它们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均远不及《哈古老爷》。
赫达雅特生前默默无闻,死后逐渐受到重视。法国文艺界几乎每年都举行纪念活动,称他是伊朗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代宗匠。
纪廉
尼古拉斯·纪廉(1902~1989),古巴当代著名诗人,拉丁美洲黑人诗歌的代表。他出生于古巴的卡马圭城。父亲原在自由党的机关报工作,1917年反动政府镇压自由党时被杀害。为了维持家庭生计,纪廉不得不去当印刷徒工,一面工作,一面积攒学费。1921年他到哈瓦那考进大学攻读法律,但不到一年就辍学返乡了。
在家乡期间,他默默地练习诗歌创作,有几首诗曾经发表在一些地方刊物上面。这些处女作表明诗人受风行当时的现代主义诗派影响很深。1923年,纪廉在家乡试办刊物《百合花》,只出了一期便宣告停刊。为了寻找出路,他于1925年再次来到哈瓦那。
纪廉在成名之前是属于古巴的所谓“共和第二代”诗人之列。这一代诗人大多生在独立战争胜利之后,经历政治局势的动荡,亲身体会到希望幻灭的痛苦,所以又称为“痛苦的一代。”他们的特点是生活上在找寻出路,诗歌上也寻觅突破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