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净贞正以自虞”的隐士情操,一直成为历代美谈。
齐宣王是春秋强君之一,曾和孟子交谈,孟子曾就齐宣王因不忍见其杀牛祭钟,而以羊易之一事,论述了应把对禽畜的不忍之心推及于对百姓的爱怜,反映了春秋时期的民本思想。结合本文齐宣王对颜斶的拳拳膺服,也从侧面反映了春秋君王的开明形象。
本文巧妙的谋篇布局和锤炼的语言,足以体现《战国策》的文学艺术特色。尤其说辞体现的思想境界,更非一般史书所能相比。
乐毅报燕王书
臣不佞,不能奉承先王之教,以顺左右之心,恐抵斧质之罪,以伤先王之明,而又害于足下之义,故遁逃奔赵。自负以不肖之罪,故不敢为辞说。今王使使者数之罪,臣恐侍御者之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而又不白干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书对。
臣闻贤圣之君,不以禄私其亲,功多者授之;不以官随其爱,能当者处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结交者,立名之士也。臣以所学者观之,先王之举措,有高世之心,故假节于魏王,而以身得察于燕。先王过举,擢之乎宾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不谋于父兄,而使臣为亚卿。臣自以为奉令承教,可以幸无罪矣,故受命而不辞;
“先王命之曰:‘我有积怨深怒于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对曰:‘夫齐,霸国之余教,而骤胜之遗事也。闲于甲兵,习于战攻。王若欲伐之,则必举天下而图之。举天下而图之,莫径于结赵矣;且又淮北、朱地,楚、魏之所同愿也。赵若许约,楚、魏尽力,四国攻之,齐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返命,起兵随而攻齐。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王举而有之于济上。济上之军,奉令击齐,大胜之。轻卒锐兵,长驱至国,齐王逃遁走菖,仅以身免。珠玉财宝,车甲珍器,尽收入燕,大吕陈于元英,故鼎返于历室,齐器设于宁台,蓟丘之植,植于汶篁。自五王以来,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为顺于其志,以臣为不顿命,故裂地而封之,使之得比乎小国诸侯。臣不佞,自以为奉令承教,可以幸无罪矣,故受命而弗辞。”
“臣闻贤明之君,功立而不废,故著于《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若先王之报怨雪耻,夷万乘之强国,收八百岁之蓄积,及至弃群臣之日,余令诏后嗣之遗义。执政任事之臣,所以能循法令,顺庶孽者,施及萌隶,皆可以教于后世。”
“臣闻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昔者伍子胥说听乎阖闯,故吴王远迹至于郢,夫差弗是也,赐之鸱夷而浮之江。故吴王夫差不悟先论之可以立功,故沉子胥而不悔。子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故人于江而不改。”
“夫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迹者,臣之上计也;离毁辱之非,堕先王之名者,臣之所大恐也;临不测之罪,以幸为利者,义之所不敢出也。”
“臣闻古之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忠臣之去也,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教于君子矣。恐侍御者之亲左右之说,而不察疏远之行也,故敢以书报,唯君之留意焉!”
【赏析】
这是《战国策》的一篇著名书信。属《战国策·燕第二》。
乐毅,魏国大臣,奉魏昭王之命使燕,被燕惠王礼遇,拜为上将军,率五国军队攻破齐国得齐国70城,立了显赫大功。燕昭王死后,燕惠王听信谗言,派骑劫去替换乐毅,乐毅只得弃燕奔赵。齐人大举打败燕军,杀了骑劫,重又收回失城。燕王怕乐毅助赵攻燕而写信给他,以之试探。乐毅则针对燕王责他弃燕归赵,“何以报先王之所遇将军之意”而写了这封回信。
这封书信情文并茂,以理服人,是一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上乘文章,因发人深思,所以被历代广为称颂。
这篇文章的艺术特色主要在于构思的精巧。寒喧之后,先赞扬燕昭王是“贤圣之君”、“成功之君”,以及“有高世之心”,并且为君“不以禄和其亲”、“不以官随其爱”,所以自己才“受命而不辞。”继之,回顾了和先王一起伐齐而建立的丰功伟绩。文章妙在推崇先王,称颂他为“自五王以来,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即暗寓了对燕惠王平庸多疑的对照。
尤其紧接着又以伍子胥遇吴王阖阃和吴王夫差的不同命运,影射乐毅所遇燕昭王和燕惠王的两种结局。一句“子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故人于江而不改”的点睛之笔,暗寄了乐毅自己的苦衷。
最后,以“免身全功”,表明了他离燕奔赵的缘由。又以决不会去干助赵伐燕的不义之事,申明了他的节操。尤其用“恐侍御者之亲左右”,给燕王左右进谗言的人无情的一击,然后文章嗄然而止。这段精采的辩术使全文升格,是全文中最精采的一段c全文跌宕有度,文笔酣畅,有不吐不快之感。不失为一篇倾泻心中郁愤,陈述君臣关辱的著名书信。
荆轲刺秦王
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惧,乃请荆卿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