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教育和感化的方法,孔子强调:第一,要学习;第二,要加强道德修养。在学习方面,孔子主张要循序渐进,学、思不可偏废,要注意求真知,要言行一致,身体力行。“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就是这个道理。在道德修养方面,孔子强调要立足于礼,要实行孝道,要以道义的力量感化群众,要善于识别人,要反对“比而不周”。孔子说,父母活着的时候,要依据礼的准则孝敬他们。父母死后,要按照礼的准则进行安葬,还要按照礼的准则进行祭祀。孔子还说,君子能够周遍地团结人,而不搞小圈子;小人搞小圈子,而不能周遍地团结人。
孔子还十分注重为政者的政治表率作用。鲁哀公问孔子:“怎样做才能够使老百姓信服?”孔子回答,举用正直的人,罢免那些邪曲的人,这样老百姓就信服。举用邪曲的人,罢免那些正直的人,这样老百姓就不信服。鲁国大夫季康子问孔子:“怎样做才能够使老百姓恭敬,忠诚而又要求上进呢?”孔子回答,用庄重严肃的态度对他们,老百姓就会恭敬。你能够孝敬父母,友爱兄弟,老百姓就会忠诚。表彰贤德的人,教化那些邪恶的人,老百姓就会要求上进。只有为政者自身在这两个方面做好了,才能影响民众,收到实际的效果。
先进(节选自《论语》)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日;‘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日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奠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赏析】
这是《论语》中非常重要的一章,它表达了孔子的人生理想,指示了儒学精髓所在。自先秦以来哲学家们不断对它进行讨论和阐述,它所描绘的人生境界熏陶了历代文人的心灵,它所肯定的生活方式引导了无数士人的人生。
文章首先记述孔子的弟子在老师一再鼓励下讲述自己的志向。子路(名由)想治理一个受到大国侵略和为饥馑折磨的弱国,在三年内使其百姓英勇善战,并且遵守礼义;冉有(名求)的目标是通过三年的努力建成一个富裕的国家;公西华(名赤)只是期望在宗庙祭祀和诸侯盟会中发挥自己的作用;曾皙(名点)与众不同,他的理想是在暮春时节,穿着单衣,同几个成年人和少年,去沂河里洗澡,在高台上吹风,然后唱着歌回来。文章接着记录了孔子对他们志向的看法,他表示赞成曾皙的理想(“吾与点也”)。
孔子“与点”出入意外,令人惊讶。他胸怀救世之大志,终身不辞劳苦,奔走于列国之间,游说诸侯,希冀天下归于礼义,像他这样的人照理应该赞许子路、冉有和公西华,然而他竟然肯定曾哲向往的悠闲的生活方式,这是何故?孔子这一不寻常的表态引发了人们的强烈兴趣,去探究儒家人生哲学的精蕴。
细读全文可以看到,孔子并未贬抑子路、冉有和公西华的志向本身,他之所以没有赞许他们,或是由于有的不够谦虚,或是由于有的过于谦虚,都无关宏旨。然而,当他要对这四种志向评价高低时,他肯定了曾皙的悠游讽咏的生活方式。这是由于它更高超,它是儒家最高明的精神境界和最卓越的人生态度——“极高明而道中庸”的体现。
文章言简意赅、极其生动地描绘了曾皙极高明的精神风貌。当他人在占志之时他悠然自得地弹琴,物我两忘地陶醉于琴声表达的意境中,是老师的发问才把他唤回到现实中来,超脱高明的精神境界和人生态度跃然纸上。曾皙向往的生活是一首诗,一支曲,无比优美动人:没有暴力、血污、虚伪、阴谋、猜忌;长少友爱和洽,无拘无束,嬉戏游玩于大自然的怀抱里,共同沐浴于春风、阳光和洁净的河水之中,充满了自然的乐趣和人生的趣味。这是生活,也是理想,是最富审美价值的生活方式和精神境界,与充满尔虞我诈和灾难的现实社会恰成鲜明的对照。
曾皙的志向是道中庸的。他想做的事情一点也不特殊,很普通,平常,是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