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乖乖的回去做梅花插瓶拼盘,一天的忙碌下来君儿还有些吃不消,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劳动了吧,不过想到一个月的二钱银子君儿精神好了许多。回来之前她悄悄问了玉娘子她的工钱,后来无意中碰到毛豆有问了一下才知道玉娘子给的是给她打下手的丫头的月钱,普通的丫头一个月只有一钱半的月钱。
君儿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里,豆蔻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看到君儿回来豆蔻有些别扭,只和君儿打了个招呼就躲进厨房了。
君儿没有说什么,到浴房里抹了一把脸,忽然听见有敲门声,一开始君儿没搭理,她想豆蔻在厨房听到了会去开门的,可是过了一会敲门声还在响,无奈君儿只能自己转身出去开门,经过院子的时候君儿看了看厨房那边,豆蔻可能正在炒菜并没有听见。
君儿自己去打开了门就见一个少年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说他颤颤巍巍还真的不为过,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抖,如果不是靠着门边的墙壁君儿想她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来……还、还钱的。”少年一句话都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君儿见她说话吃力便凑近了一些,这才发现少年的脸上有伤,一条一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的,君儿看得心中发酸,他才十几岁吧,谁这么残忍啊,这古代果然是没有人权的。
“我都说了开玩笑的,不要你的钱。”君儿推回了少年递过来的一把铜钱,又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少年微微一笑,借着昏暗的暮光君儿忽然觉得这少年身上蒙上了一层惨然的感觉。
少年坚持将铜钱递过来:“糕点很好吃,我都没吃过……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这钱你拿着,说好的十文,你已经破例佘给我了,我不能再白吃白住。”
少年的话让君儿心中更加的酸涩,他要说的怕就是从来没吃过糕点吧,怕自己误会所以最后改了口。
君儿不再推辞接过了少年手中的钱,不过她只数了十文,多出的几文她又交到少年的手中:“既然是说好的十文,那你把这些拿回去,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生气了。”
“那好,那我回去了,不然……”少年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即苦笑:“我走了。”少年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抬脚,可是才走了两步少年又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然后再次抬脚,君儿在少年的背后忽然觉得鼻子发酸,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姑娘,吃饭了。”豆蔻的声音忽然从院中传来,惊得君儿连忙眨眨眼逼回了眼中的泪水。
回头看见豆蔻正准备向她的房间而去,忽然又看见她站在大门口于是忙急急的奔过来:“姑娘,你在门口做什么?”
“喂!”君儿忽然叫住了走出不远的少年,少年听到后有些茫然和不确定的回头,正好撞上君儿的笑脸:“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给我送钱来。”
背着光的笑脸看上去有些模糊,可是少年却忽然觉得这是他看到过的最灿烂的笑脸。
“豆蔻,多准备一副碗筷,我请朋友吃饭。”不待少年回答君儿回头冲快要走到近前的豆蔻大声喊道,豆蔻被君儿忽然的大叫吓了一跳,狐疑的看了门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回厨房准备碗筷去了。
君儿没有回头去看,跟着豆蔻进了厨房,大门没有关,似乎她笃定少年会进来的,或者她只是想要给少年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
那天之后少年没有再来过,君儿没有问过他的姓名、来历,他也没有多问君儿的故事,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都主动的不去打探对方的事情,君儿只当是自己那天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请了一个陌生人吃饭。
而豆蔻也一改以往的好奇没有询问君儿少年的事情,君儿对豆蔻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似乎真的将豆蔻当成了丫鬟一般,使唤起来一点也不客气,理所当然的指使着豆蔻做这做那。
而君儿在庆宝斋的日子却并不好过,葛娘子似乎和她较上劲了,整天寻思着怎么刁难她,玉娘子虽说将她叫到身边帮忙,可是葛娘子为难的时候她也不会帮着君儿说话,通常的情况下玉娘子都是沉默的,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君儿见没人帮自己就只能自己和葛娘子对上,凭着她现代的那些知识见识倒是让葛娘子吃了不少的亏,因此让葛娘子更加变本加厉的针对她。
这天,庆宝斋却遇到了大麻烦,并且这个麻烦还是针对葛娘子的。
君儿在一边听到一些,好像是前头来了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嚷着要庆宝斋做出最特别的酥饼,说是要送给老人家的寿礼,而葛娘子费尽心机送上去的桃酥却被骂了个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并且还让庆宝斋赶紧送上能让对方满意的酥饼,不然他就拆了庆宝斋。
可是整个庆宝斋最会做酥饼的就是葛娘子,就连葛娘子的酥饼都被斥了,谁还能做出更好的酥饼啊,这不是明摆着挑事嘛。
可是就算对方挑事庆宝斋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庆宝斋虽说背后有些背景,可是君儿听说来的是樊城于家的大公子,至于来历么君儿还是问了几个小丫头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