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才不过片刻,便不认得愚弟了么?”饶是霍去病见多识广,也不免举止失措,他那里料到与自己朝夕相处、叱咤风云、冲锋陷阵的兄弟竟是一个红粉裙衩,一时间,霍去病竟茫然失措。朱木兰见霍去病不言不语,神情木然,只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禁不住滚了下来,一咬玉牙,冲出书房,径奔闺房去了。
霍去病见朱木兰去了,方才回过神来,匆匆与刘玉琨作别,随后追去。眼见朱木兰进了闺阁,紧随其后赶了上来,到得闺阁之前,却见房门已闭。霍去病无奈,立于门外哀求多时,才见朱木兰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霍去病见了大喜,挤进房来,却见朱木兰泪流满面,犹如芙蓉带雨,分外妖娆,才叫得声“贤弟”,又觉不妥,改口称了声“贤妹。”已是涨得满面通红。朱木兰见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一场误解瞬间冰释。霍去病见朱木兰不再怪罪,心中高兴,一转眼看到妆台上放着休屠国祭天金人,拿在手中,轻轻摩挲,道:“怪不得贤弟喜欢这玲珑之物,原来却有别情。” 朱木兰听了,嗔目道:“什么别情,可不要信口雌黄。” 霍去病挨了一训,正自尴尬,却好有丫环叩门进来,道:“大厅正开筵宴,老爷吩咐奴婢来请霍将军。”霍去病道:“我已知了,你且自去,少顷我与贤弟同来便是。” 朱木兰道:“霍兄且先行,待愚弟再着戎装,出来相见。”霍去病道:“贤弟不必费事,隐瞒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就在今日,让众位兄台见识贤弟风采。” 朱木兰道:“如此相见,却是尴尬得很。”霍去病道:“女扮男装,浴血沙场,原是不得已。今日回到府上,若再相欺,便显得不够仗义,日后众位兄台得知此事,必定不快,倒不如今日坦诚相见,日后若有奸人进谗,众位兄台也会分担。” 朱木兰听霍去病说得有理,便着红装出到厅前,一干众人见了,齐皆大惊,面面相觑,木讷难言。朱长青见了,便将朱木兰代父从军始末原原本本详述一番。众人听了,肃然起敬,赞叹不已。住了数日,王、鲁、石、杜四人便辞了双龙镇,自回长安去了。
霍去病此行双龙镇,原本欲游说朱家上下迁至京师,也好与朱木兰同朝共事,哪知世事难料,岂知朱木兰竟是女儿之身,欲待与王、鲁、石、杜四人同回长安,却又心有牵挂,舍不得离去,每日里与朱木兰或是比武论剑,或是驰骋行猎,无拘无束,尽情嬉戏。朱长青看在眼中,来与刘玉琨商议,道:“兰儿这丫头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如此胡闹,却不遭人闲话。”刘玉琨道:“难得他二人两厢情悦,依我看来,正好般配,莫非你看不上霍贤侄么?”朱长青道:“这却不是,只是他俩私下来往,于礼不合。”刘玉琨道:“霍贤侄自幼在终南山长大,哪里知道世间俗套,既是贤弟如此说,何不请弟妹出马。包管水到渠成。”朱长青想想也是,便来与夫人商议,朱夫人听了道:“兰儿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是该与她找个婆家,那个霍去病,妾身也见过,倒也不错,待我试探一番,看他如何话说。”直等到日暮时分,方有丫环来报:“小姐与霍将军行猎已归。”夫人听了,便传朱木兰前来问话。少时,便见朱木兰欣欣而至。夫人看时,只见女儿春风满面,喜气洋溢,将女儿唤到身边坐下,端详着女儿彤彤娇容,怜爱不已。朱木兰道:“娘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夫人道:“你这丫头,一连几天不见踪影,娘想见你,都得有事么?” 朱木兰听了装痴撒娇,道:“人家霍大哥来咱家作客,总得有人相陪。”夫人笑道:“你那点心事还能瞒得为娘么?可与娘实说,你那霍大哥住着不走,可是为你之故。” 朱木兰闻言,娇羞无限,道:“霍大哥也没说,人家哪能知道。”夫人道:“既是什么都不知,可见你俩泛泛得很,待明日将他打发去了,也省得为娘烦心。” 朱木兰陡闻此言,情急泪下,正待分辨,却见娘亲款款轻笑,方知上当,只羞得玉面霞飞,起身去了。
夫人探得女儿心事,暗自筹划,待晚膳过后,便请霍去病后室待茶,问了些锁事,忽地将话锋一转,道:“老身请将军前来,原有一事向将军请教。” 霍去病道:“伯母有事只管吩咐,请教却不敢当。”夫人道:“我家兰儿虚岁十八,尚待闺中,此次归来,却好有几户望族前来联姻,老身正不知如何处置,幸将军与我家兰儿义结金兰,必知我儿所好,还望将军据实而言,也好叫老身如何择婿。” 霍去病陡闻此言,如遭雷击。朱夫人见了,已猜到几分,道:“将军不言,莫非以为不妥?” 霍去病这才回过神来,道:“若依愚侄之见,任他什么名门望族,朱贤弟也不会看在眼中,伯母若要强行,只会让贤弟伤心。”夫人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兰儿虽不是豪门千金,却也是良家闺秀,整天与将军游猎戏耍,难免遭人闲话,老身仔细想来,只好出此下策。”霍去病听了,忽地双膝跪地,道:“愚侄斗胆,请伯母将贤妹下嫁愚侄,愚侄出身虽是贫寒,却愿倾尽所有,对她备加呵护,决不让贤妹有半分委屈。”朱夫人见霍去病如此求婚,暗道:“这孩子果然不知世俗之礼。”一面将其扶起,一面道:“世间哪有似你这般求婚的,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家兰儿,就该请你家长辈屈驾亲临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