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个大闹鄯善国。” 朱木兰道:“霍兄去了,三军如之奈何?” 霍去病道:“可请杨炯相助旖瑶王,镇守敦煌,遣其子把守玉门关。” 朱木兰道:“杨炯虽是圣上钦点之人,但能力如何,尚未可知,这如此重担,又怎可视同儿戏?” 霍去病道:“看着贤弟身犯险地,愚兄却只能隔岸观火,无能为力,这份内疚与羞愧,叫愚兄如何煎熬。” 朱木兰道:“此事并非如霍兄想象的那般凶险,我等只是暗中行事,也许杀了星宿海,出了扜泥城,鄯善王还不知道呢。”霍去病别无他法,只好寻了十来匹健驼,亲送朱木兰回到玉门。周、樊二侠走过西域,寻了些必备之物。次日清晨,三人扮装停当,霍去病亲自送出关来。正当朱木兰洒泪挥别之际,却见一骑快马冲出关来,挡住三人去路。朱木兰定眼看时,却是旖瑶王刘瑛。只见他气喘吁吁,凤眼之中泪光闪烁。刘瑛见朱木兰头戴鹅黄笠帽,身披白绸大褂,悬一柄青虹剑,骑着胭脂马正待西去。只将眼盯着朱木兰道:“朱将军可知道,你这一去,后果如何?” 朱木兰道:“星宿海欲聚西域之力,与大汉为敌,若不除去此贼,边境恐无宁日。”刘瑛道:“朱将军尽可放心,本王可启奏父皇,多遣精兵良将,协助将军踏平西域,你又何必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朱木兰道:“西域诸国只不过受星宿海诱惑,与大汉并无敌意。只要杀了星宿海,便可免去这场浩劫,又何必兴师动众,致使生灵涂炭。”刘瑛道:“本王不在乎血流成河,也不怕白骨如山,只要将军安然无恙,本王什么都可以舍去。” 朱木兰道:“末将蒙王爷错爱,感激万分,只是末将心意已决,万难更改。”刘瑛道:“朱将军不要一意孤行,否则别怪本王以王令逼你回头。” 朱木兰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还请王爷让道。”刘瑛听得这话,又气又急,一瞥眼看到霍去病,好似捞到一根救命稻草,道:“霍将军大智大勇,岂容他行此下策,怎不以军令相阻。” 霍去病道:“末将与朱将军再三商议,虎穴除魔虽是凶险,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计,今有两位大侠相助,料能如愿。”刘瑛闻言大怒,道:“既然是条好计,你为什么不去。你若是不拦住朱将军,本王便血溅玉门关,让你也交不了差!”言罢,刘瑛拨出所佩湛卢剑,架于颈上。众人见了,不由失惊变色。朱木兰道:“王爷休要如此,有话好说。”刘瑛道:“除非依了我,方才罢休。” 朱木兰道:“末将何德何能,竟劳王爷如此关爱。”刘瑛听朱木兰如此发问,方觉爱恋之情过于露骨,不由玉面通红,那剑便慢慢地垂了下来。其时贾昌已率众侍卫赶到,见朱木兰如此发问,忙道:“王爷见你乃栋梁之材,不忍见你枉送性命,是以相阻。” 朱木兰道:“王爷好意,末将岂有不知,只是西域诸国联盟在即,若有延误,让他得逞,必定血流成河。若如此,末将罪孽深矣!”刘瑛道:“将军一心为人着想,怎的却不给自己留条生路?” 朱木兰道:“只要能平息干戈,让万民安居乐业,即便粉身碎骨,末将也无怨无悔。”刘瑛听朱木兰说得斩钉截铁,知道难阻其志,停了半晌,方道:“既然将军愿舍生取义,本王又岂敢落后,自当追随其右,相助将军擒捉星宿海。” 朱木兰道:“王爷金贵之躯,岂能冒玉碎之险。此事万万不可。”刘瑛道:“将军有仁慈之心,就不许本王有怜悯之意么?”周锐道:“难得王爷有忧国忧民之心,既有此意,也并非不可,只是王爷银驾启动,你身后那些侍卫又岂敢落后,如此一来,车马辘辘,不定何时才到鄯善国,何去何从,愿王爷三思。”刘瑛道:“周大侠言之有理,本王愿只身一人随朱将军与两位大侠一同前往。”贾昌等一班侍卫听得刘瑛这话,大叫不可。樊钢道:“王爷豪气虽佳,但不知武艺是否如你手中湛卢剑一般犀利。”刘瑛道:“本王虽是技艺平平,然这拳拳之心,又岂是湛卢剑所能匹敌。”周锐道:“既然王爷心坚似铁,去也无妨,可着两名亲随侍候王爷起居,其余侍卫可留下相助霍帅,把守玉门关。”刘瑛听了,选了苏桐与青露相随,一行六人便欲起程。忽见贾昌翻身下马,抱着周锐马腿而泣,道:“在下身为郎中,护卫王爷安危,若有差池,回去也是一死,还请周大侠成全。”周锐见了,苦笑道:“也罢,此乃天意,索性多带几人,咱扮商队而行。”言罢,遂将霍去病寻来的健驼尽数起用,装足饮水食物。刘瑛又将从长安带来的数百匹丝帛与几十套锦衣,尽数装好,一行二十余人出了玉门关,顶着烈日,冒着风沙,迤逦望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