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瑛见朱木兰去了,哪里坐得住,也起身跟了出来,看着朱木兰一跄一跄地去了,肚内寻思道:“原来朱将军不善饮酒。”回身寻着贾昌,吩咐备上一份醒酒汤,带了苏桐与青露,径来朱木兰寝居,哪知来到门前,却被守门军校挡住。刘瑛道:“尔等可知我是谁么?竟敢挡本王的道!”军校道:“没有两位大侠允许,便是皇上驾到,也不得入内!”刘瑛听得这话,只气得凤眼圆瞪,噎在那里,半晌方道:“也好,你便去禀过两位大侠,看朱将军见是不见。”众人正自争执,却见周锐踱了出来,喝过军校,与刘瑛道:“敢问王爷到此有何贵干?”刘瑛道:“本王适才与朱将军一同吃酒,见朱将军有些醉了,特地送份醒酒汤来,不知周大侠肯容本王尽一份敬贤之意么?”周锐道:“多谢王爷关怀,只是敝师弟现已安寝,不宜惊扰,王爷这份好意,周某且代敝师弟收下,请王爷暂回驿馆歇息,待敝师弟醒来,再来面谢。”刘瑛无奈,只得将醒酒汤奉上。自回馆驿,心中气恼,自言自语道:“朱将军也太不尽人情,本公主跑了几千里路,好不容易才到这蛮荒之地,却连门也不让我进,真是可恨!”贾昌在旁听得这话,道:“朱将军如此神秘,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刘瑛闻言大怒,骂道:“你这奴才胡说八道,朱将军乃顶天立地大丈夫,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本王割了你舌头。”直骂得贾昌唯唯喏喏,不敢应声。
再说朱木兰回到寝居,自与周、樊二侠言道:“刘瑛那厮,甚是可恶,将一双媚眼直盯着小弟看个不停,若依我性子来,却不与他一顿好打。”樊钢道:“刘瑛是什么东西,竟敢对师弟无礼,便是刘彻小儿,俺也刺他几个窟窿。”说罢,拍案而起。周锐见了,一把将樊钢按住,道:“樊师弟且息怒,待我问清情由,再去教训那小子不迟。”言罢回头与朱木兰道:“你与刘瑛饮酒之时,可曾露出什么破绽?” 朱木兰道:“小弟谨慎得很,自思没露出破绽。”周锐道:“既是没露出破绽,便是那小子有些蹊跷,也许是师弟心中多疑,总之与他少些来往就是。”这师兄妹正谈论着刘瑛,却闻守门军校已与刘瑛争执起来。樊钢听了,道:“这小子乳臭未干,却知道狐假虎威,真是可恶,待我去教训他一番,让他以后不得仗势欺人!”周锐道:“樊师弟且莫急燥,待为兄前去问个明白,再作理论。”说罢独自步将出来,与刘瑛厮见。
却说周锐打发走刘瑛,回到厅中,与朱木兰道:“依我看来,这位王爷对师弟似乎没有歹意,看他两眼晶莹明亮,没有一丝儿奸邪之意,莫非师弟自己心虚,故有此错觉。” 朱木兰道:“是否心虚,我也弄不明白,只觉得他那眼睛怪怪的,看得我心中发怵。”正说着话,忽军士来报,霍去病遣使来到玉门。朱木兰听了,忙将信使唤了进来,询道:“霍帅可安么?差你来有何要事?”信使道:“霍帅昨闻探马密报,言星宿海已逃至西域鄯善国,欲请侯爷移驾敦煌,商议要事。”言罢,从怀中拿出帛书来,献与朱木兰。朱木兰接过看了,方知星宿海已逃至鄯善国,召集西域诸国国王齐聚扜泥城,欲结联盟。朱木兰看了,递与周锐,道:“星宿海至死不悟,全不以苍生为念,这场血战,势难避免,不知大师兄能否教我,既得贼王,又不至使生灵涂炭之法。”周锐道:“虎穴除魔,乃侠道中惯行之法,愚兄自当潜入扜泥,伺机除掉星宿海,以绝师弟之忧。” 朱木兰道:“此计大妙,小弟当陪师兄同往,不杀星宿海,誓不罢休。”当日师兄妹三人计议已定,次日清晨,留下樊钢镇守玉门关,自与周锐驰往敦煌,来见霍去病。
朱木兰卯时起程,辰时便赶到敦煌,径来帅府拜见霍去病。霍去病见朱木兰到了,亲自迎出府来,将二人迎进大厅,道:“贤弟一路辛苦,且歇一歇,愚兄有要事相商。” 朱木兰道:“除擒捉星宿海之外,莫非还有别的事么?” 霍去病道:“只此一件,已让愚兄难以应付。”霍去病停了停,又道:“据探马回报,星宿海正召集西域诸国国王前往扜泥,欲图联盟,一旦结成联盟,西域联军将不下三十万之众,那时一鼓而来,我军势必难以抵挡。愚兄再三思量,欲请贤弟暂驻敦煌,代愚兄掌管几日,愚兄自引一支轻骑,趁西域诸国尚未联盟之时,突袭鄯善国,一举擒捉星宿海。” 朱木兰道:“敦煌距鄯善有数千里之遥,大漠黄沙,昼夜之间温差极大,霍兄虽有凌云壮志,只恐军士难忍其劳,况千里出击,又怎能偷袭,横穿大漠,没有足够的饮水与食物,大军又怎能生存。倒是愚弟大师兄之计可行,只须我兄弟三人潜入扜泥城,暗中擒杀星宿海,或许较为妥当。”霍去病听朱木兰将话说完,只惊得目瞪口呆,连道不可。朱木兰道:“霍兄不必为我等担忧,我这两个师兄,人称龙虎剑客,江湖上没有不敬的,愚弟有两师兄相助,保管来去自如。”霍去病道:“两位大侠神功盖世,愚兄岂有不知?只是猛虎虽悍,也惧狼群。你们孤身前往,愚兄怎能心安?”周锐道:“大帅不必为我等担忧,周某凭二十年江湖阅历。做这等事。应该不会有甚差错。” 霍去病闻言,思量再三,道:“我等曾一起浴血杀虎山,今番索性与你们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