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帝膝下有一女儿,名唤刘瑛,封为平安公主,乃王皇后所生,年方二八,端的是阿娜多姿,当日在勤政殿后窥得朱木兰英俊超凡,顿生爱慕之心,回寝宫后茶饭不思。宫女将此事报与皇后,皇后闻报,细究原由,方知就里。急遣宫女请武帝移驾正宫,与之商议。武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主正在芳龄,不知朱卿家可有婚约。我家公主,金贵之躯,岂可居于人下,待来日南门饯行之时,寡人自有主张。”当日无话,次日早朝,武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往下看时,只见丞相公孙弘匆匆抢出班来,奏道:“启禀圣上,今有陇西太守温庭玉遣飞骑告急,言匈奴西王星宿海率大军十万,攻打陇西,今陇西危在旦夕。请圣上速发救兵,以解陇西之围。”武帝道:“这星宿海好生狂妄,军臣六十万大军尚且大败而归,就凭他区区十万之众,也来犯我大汉王朝,若不狠狠惩治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恨!”公孙弘道:“陛下休轻视这路番贼,想羌人兵强马壮,惯会厮杀,丝毫不逊于漠北匈奴,今有备而来,万不可掉以轻心。”武帝道:“爱卿言之有理,只是大将军鞍马劳困,尚需休整;李广有罪之身,又岂能重用。”话犹未完,便见冠军侯霍去病抢步而出,道:“陛下且放宽心,微臣愿往救陇西,不杀星宿海,誓不回军。”武帝听了,心中暗喜,道:“若得霍爱卿出马,朕心可宽矣。”即拜霍去病为征西大元帅,付了印信,兵符,令他率军十万,择日出师。
再说朱木兰收拾行装,准备起程。忽见霍去病匆匆赶来,道:“愚兄本欲随贤弟同往江夏拜望伯父,无奈贼人猖獗,进犯陇西,愚兄已于圣上跟前请缨前往,不日便要离京,待凯旋之日,再来江夏与贤弟相聚。” 朱木兰闻言,半晌做声不得,原指望从此除去戎装,恢复本来面目,却不料半途风云突变,只愣在那里,默默不语。霍去病道:“贤弟不必忧虑,量那些羌人能有何能耐,愚兄不出三、五月,定能扫清番贼,凯旋而归。”朱木兰道:“霍兄可曾深思,军臣率大军六十万,大败而归,差些儿送了性命,这西羌军马岂有不知,竟敢以区区十万之师犯我边关,若无非常之能耐,又岂敢如此猖獗。”霍去病道:“愚兄已在圣上跟前夸下海口,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上一闯!” 朱木兰道:“霍兄可曾记得,咱们在英贤馆结义之时,曾说些什么来着?”霍去病道:“生死相依,祸福与共。” 朱木兰道:“既如此,愚弟还能返乡么?”霍去病听了,颇怀愧疚,道:“都是愚兄的不是,让贤弟受累了。” 朱木兰道:“你我兄弟,何须客套。” 又与周、樊二侠言道:“小弟与霍将军义结金兰,此次西征,吉凶未卜,小弟岂能置身于事外,还望两位师兄再助小弟一臂之力。”周锐道:“我等也无甚要事,既是师弟有意西征,愚兄自是倾力相助。”樊钢闻得此言,看了看朱木兰,又望了望霍去病,道:“你这小子能耐倒是不小,竟让我家师弟为你卖命,日后若是有负于他,樊某长剑可不讲什么情面。” 朱木兰听樊钢说话有些离谱,急止道:“二师兄说什么胡话,若是不愿去,也就罢了。”樊钢见朱木兰嘟嘴鼓目,急道:“为兄只不过与霍兄弟说些笑话,师弟可别在意。” 朱木兰道:“既如此,二师兄去是不去?”樊钢道:“师弟如欲西征,便是刀山火海,二师兄也定跟随左右。” 朱木兰闻言,心中大慰,自与霍去病及周、樊二侠同来南门外拜见武帝。
再说武帝散了早朝,自引文武百官同来南门外与朱木兰饯行,君臣一行百十人到了南门之外,却不见朱木兰身影。百官不见朱木兰,议论纷纷。唯武帝笑而不语,等了片刻,方见朱木兰与霍去病连袂而来,身后跟着周、樊二侠。到得近前,朱、霍二人翻身下马,行过君臣大礼。朱木兰道:“臣闻贼人犯境,与霍将军商议出征之事,故尔来迟,望圣上恕罪。”武帝听了,脸露微笑,道:“爱卿忧国之心,满朝尽知,今有冠军侯为朕分忧。寡人心安矣。” 朱木兰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朝中诸君可有人知道那星宿海的来历么?”武帝道:“星宿海乃羌人头领,武艺高强,与军臣有八拜之交,被军臣封之为西王,统领羌族部落与河西及西域数十小国,今率军十万,进犯陇西,爱卿如此小心,莫非这星宿海比军臣还要厉害么?” 朱木兰道:“微臣孤陋寡闻,不知贼人虚实,只是私下揣测,那星宿海必有过人之能耐,否则也不敢如此猖獗。今国家有难,微臣也不便还乡,恳求圣上允许微臣投在霍将军帐下,待剿灭番贼,再回乡省亲不迟。”武帝听了,如释重负,道:“爱卿忠义之心,天下尽知,若如此,岂不是委屈了卿家,叫朕于心何安?” 朱木兰道:“只要能为国尽力,职位的高低微臣倒还没放在心上。”武帝道:“难得爱卿心怀宽阔,人所难及,今与冠军侯联手破敌,寡人可高枕无忧矣。”当下君臣尽喜,同入紫禁城。武帝下诏,增赏朱木兰食邑一千五百户,令其列于冠军侯帐下,与霍去病一同西征。
却说霍去病点齐人马,令朱木兰率五千轻骑为先锋,往陇西进发。不一日,兵至陇西城下,但见城门紧闭,城上旌旗招展,刀枪耀日,几队汉军于城上来回巡视。朱木兰见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