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知,几年中,少说也上去过十次八次的,或是上山抓药,或是请他老人家下山看病,我们这里都把他当作大罗神仙呢。”朱长青闻言大喜,详细问了上山路径,谢过樵夫,与刘玉琨一起直奔山顶。只不过盏茶的功夫,便隐没在白云之中。
有了樵夫的指引,二人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南山老祖的住处。原来只不过数间茅屋,屋旁挺拔着几株苍松,屋前却是一片平地,旁边又有一个石桌,桌上刻着许多纵横交错的直线,一对石鼓安放在石桌的两旁,在石鼓旁边,又各有一个石磨,石磨上堆放着许多圆圆的石子,一个少年端坐在石鼓之上,专心致致地观看着一卷帛书。直到两人走到身旁,方才抬起头来。刘玉琨与朱长青看了那少年一眼,不由地喝了一声彩。只见那少年生得面如满月,目似朗星,虎背猿腰,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却掩不住一股英武之气。刘玉琨道:“老朽刘玉琨,特来拜望南山老祖,烦请小哥通报一声。”少年听了,起身道:“原来是刘老前辈,还请前辈宽恕小可怠慢之罪。”言罢,请二人入屋上坐,自去捧出泥炉,取了泉水,在那泥炉之上煮起茶来,不一刻,茶香四溢,让人精神为之振奋,只觉得神清气爽。少年又在两人面前各摆上一个茶碗,斟过香茶,复进屋去取出一卷书来,与刘玉琨道:“刘老前辈来得甚是不巧,前些时候,家师听得人言,道西天有佛,那佛有佛法,那佛法却与家师的心法甚是相通。家师觉得惊奇,于日前去了西天,临行前曾再三嘱托,若刘老前辈上得山来,吩咐晚辈好生接待。”说着拿出那卷书来,递与刘玉琨道:“这是家师留下的南山剑谱。还请刘老前辈多加指教。”二人听得这话,好生失望,一时间竟怔住了,刘玉琨竟忘了去接那少年的剑谱。少年见二人这般情景。道:“两位前辈莫非有要事要见家师么?”刘玉琨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剑谱,与少年道:“老朽果有要事要见令师,只是机缘不巧,为之奈何?”少年道:“不知前辈有何要事,能否让晚辈知道么?”刘玉琨道:“说来话长,只因匈奴兴兵犯境,大汉朝廷调兵遣将,我这兄弟却在应征之列,奈何毒伤在身,仓促之间不得痊愈。令师乃世外高人,想必医得这伤,不料却这般无缘,不得与令师相见。”少年道:“不知这位前辈高姓大名,什么伤居然难住了刘老前辈?”朱长青道:“区区朱长青,只因一时大意,为碧血剑所伤,特来求助令师,不料天不佑我,教我不得与令师相见。”少年道:“原来是‘神枪无敌’的朱老前辈,倒是失敬得很,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多恕罪。”朱长青道:“小兄弟不必多礼,我看小兄弟人材出众,相貌堂堂,将来定非凡俗之辈。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少年道:“晚辈姓霍,只因家贫,爹爹只希望我无病无灾,于是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霍去病。”又道:“碧血剑毒天下罕见,家师曾经提过它的厉害,然这终南山上却有它的克星,朱前辈不必多虑。”原来这终南山后有一处悬岩,岩下有一古洞,那洞甚深,洞中有一清泉,奇寒彻骨,若取之煮茶,则让人心旷神怡,若喝得一口生泉,将会伤及肺脏,终生不得痊愈。洞中那阴寒之气,若善加利用,恰好可将碧血剑毒化解于无形。二人听罢,不由大喜,随着霍去病进了南山古洞。
霍去病举着火把,领着二人迤逦而行,约莫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便可听到哗哗的水声,其时寒气嗖嗖,侵人肌骨。刘玉琨似乎并不在意,朱长青与霍去病便有些许的寒意了。来到泉边,寒气愈甚,二人不得不运功与寒气相抗衡。霍去病引着二人,径直来到一块盘石旁,与朱长青道:“此石便是家师昔年练功之处,在此临泉行功,不仅可以解毒疗伤,还可延年益寿,只是这盘石太滑,还望前辈多加小心。”说完,便退到石后,默默行功,抵御寒气的侵袭。朱长青听了,小心上了盘石,盘膝而坐。刹那间,只觉得寒气如钢针般直刺肌骨,不由大惊,赶紧照着心法,运起神功,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觉得身体内外祥和,如浴春风。如此行功一个时辰,朱长青便觉得体内那股毒气无踪无迹,心中大喜,站起身来,却忘了脚下盘石太滑,一不小心,便滑进了那股清泉之中。朱长青陡遇突变,张口欲呼,却又呛得一大口泉水。刘玉琨原在盘石旁替朱长青护法,见了这般情景,运起神功,只见身上那件长衫突地撕开,绞成一根长棍伸向朱长青,见朱长青抓得牢了,然后将手一抖,朱长青便落到岸上。看朱长青时,已冻得满身青紫。霍去病见了,叫声不好,背了朱长青,急急忙忙出了古洞,上到山顶,已是日暮时分。霍去病生起数堆火来,将朱长青围在中间,不一刻功夫,朱长青便能言语,并道毒伤已愈,只是不住咳嗽。二人见了,心知已无大碍。霍去病见天色晚了,取出师父的长衫与刘玉琨换上,留了二人在山上过夜,又做了几道素菜,捧出一坛老酒来。不知不觉间,月上树梢,大地如同染上一层银妆。三人对月举杯,又谈起了匈奴入侵之事。朱长青道:“霍兄弟少年英雄,何不下山为国家效力,造福于百姓。”霍去病道:“晚辈才疏学浅,怎敢妄称英雄。”刘玉琨道:“我观霍兄弟龙行虎步,显出一股英武之气,又见霍兄弟临变不惊,镇定从容,却有大将风范。更兼以仁义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