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咳咳。”似乎咳嗽得有些厉害。
夏眠蹙眉，道：“苏老湿，感冒了吗？”
“嗯没事。”明显在逞强。
夏眠心里有些怨念，明明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生了病，可他都那么老的一个人了还不是……哼！
“苏老湿你还是滚进被窝里暖暖身子吧，别被禽流感抓住了，我的下半辈子还要指望你呢！”
苏慎言：“……”
“好了，你早点睡吧，我挂了。”
“好。”夏眠看着电话已挂断，将手机放在一旁。
即使他们这两天几乎都会在这个时间点通电话，但不曾互相道过晚安，可能彼此对彼此都没有这个习惯。
不过是最单纯的关系。
你要，我给。罢了。
夏眠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手机，突然意识到，似乎……打电话也没有那么糟糕啊。
她方才与苏慎言所说的并不假，等明天办完了正事她自然会赶早回清流市。她今日在晚饭的时候已经同宋谙臣商量过了。
明天去看看她把……还真是许久不见了。
夏眠尚还能回忆起那时候小小的她卧在她的膝旁，一声一声地唤她，奶奶，奶奶。而她总是面容微笑，仿佛自己永远是她最爱的。
而夏眠也的确是她最爱的，即使是在她死的那一刻。
犹记得，她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与墓碑多么契合的颜色。
第二日正好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在几天的阴沉绵雨之后，倒是挺难得的。夏眠特意去了沐川路，那里有一家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花店，这是奶奶曾经经常带她去的地方。
在最开始，老板也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太，听说是奶奶年轻时候的老相识了，而后来，老板变成了那位老太的孙女。
奶奶曾经告诉她，当初顾函珅便是在用了九百九十九朵白玫瑰俘虏了她的芳心，在当时这么做简直是少见的，不像如今在这二十一世纪那般常见。
顾函珅是夏眠的爷爷，但是他却不许夏眠唤他爷爷。
故事讲到这里，脉络也的确是清晰了些，夏眠是私生女，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但是又没有狗血小说里私生女那么悲惨的命运。
她曾经有疼她爱她的爸爸妈妈，妈妈是亲的，而她曾以为爸爸也是亲的。
不过好在，那时候还是奶奶疼着她，即使爷爷总是板着一张老脸，严肃不已，还总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冲她发脾气，也总是高声吼她说，你姓夏，不姓顾！我顾函珅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顾家的人！若不是你奶奶疼你，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
这种话她从小到大，听得并不少，她不懂为什么顾函珅就那么讨厌她，那么不待见她，就因为她是私生女吗？呵呵……
而每当顾函珅像只爆发了的暴躁的野兽，冲她吼叫的时候，也总是奶奶将她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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