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等气充足,来金上前递烟。那人摆手说不抽烟。这时那个独眼男人过来给钱。墨镜收了钱才问来金有什么事。来金说他的手扶机光冒白烟,跑不起来,现停在罗锅桥南。那人说:“把车开来。”来金说没法开了么。那人就摘下黑镜说那你等会吧,我老婆剪发去了,这门没有人看。来金便随那男子进屋在一条凳子上坐下。那人问手扶机老式还是新式,来金说买了二十年了。那人说是老式的,说着弯腰去工具箱内找扳手。来金说工具我那有。那人依旧在工具箱内寻找着。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闪着一双大眼十分迷人。进门见到来金,只瞟了一眼就进入了房间。墨镜说:“你望下门,我去给他修手扶去。”那女人问在哪。来金忙说在罗锅桥。那女人就说罗锅桥太远了,要加钱。来金无意讨价还价,说去吧,分钱紧你收的。墨镜就跟着来金来到罗锅桥下的手扶机前。经过检查,墨镜初步断定供油不足。来金问要不要换瓦。墨镜说不换也能用。来金说那加些机油吧。墨镜点下头说:“试试看吧。”加了机油,手扶机再次发响。白烟依旧像化肥厂的废气向外冒。几个人都望墨镜。墨镜就望手扶机,像是一位医生凭吊刚下手术台的死者。半个小时后墨镜打开了机体,对油路进行了全面检查。原来是机油转子坏了。墨镜手拿从机体内摘下的机油转子像个小学生拿得了一百分的试卷,说:“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来金说:“你有没有机油转子?有,就给我换了吧。”“有。”墨镜走向了回家的路。太阳快落下去时,墨镜拿来了一个新的机油转子。大家非常关心地向手扶机行注目礼,心里都希望手扶机在不久将来冒出黑烟,爬上斜坡。然而手扶机像调戏墨镜似的,当来金摇响它时,两个小巴轮依旧做原地踏步走。墨镜傻眼了。友四也沉不住气了,说你会不会修手扶机?别充!黑境说我再试试看。墨镜再次对油路进行了检查。这一回,墨镜终于从机油管里查到了一小截指头长的豆秆。重新装了手扶机。朱友四给钱,墨镜不好意思,只收了二十块钱。
到金枝县时,天色暗了下来,来金打算寻个旅社住下。友四说走吧,有咱爷几个,路上怕个啥!来银去路边寻找砖头以防不测。刚到路边,一副原始景象映进眼帘: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野炊,两块垒起的砖头上放着个瓷盆大的小耳锅。柴火很旺,锅内不时飘出大白菜清香。到了近前,来银不由发出一声惊叫:“是你!”那人抬起头来,火光映红了一个赖头。“来银啊!我的乖孩子,你叔可想死你了。”来银说:“出鬼呢,二赖头怎么会这样?”那人就说,我是倒了瞎霉了,你带我回去吧。同时磕头如捣蒜。来银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二赖头就说出了自己在金枝县的倒霉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