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挣点钱吃吃喝喝就完了。说到这儿就向门外望去。这时候进来一个眉眼浓黑的女孩。年纪看上去比金金大些。那女孩一进门就自我介绍,说是大头伯让她来帮金金做饭的。在两个女孩面前,明天反倒不好意思。后来进了屋后的一片竹林子。简易厕所就是在这时发现的。明天再回屋,这时曹大头回来了。曹大头递上一支烟,明天推说不抽烟,曹大头就自己点烟抽了。
喝酒时,曹大头抹桌摆凳子率先垂范。等金金摆上白亮亮的两个高脚酒杯,曹大头提过一瓶酒坐下说:“今天咱爷俩就这一瓶。”明天看那酒瓶,长脖子大肚子,但不知是什么酒。两盅酒喝下肚,曹大头说:“本来是想叫俺哥过来的,可不巧俺哥上街走闺女去了。”这时眉目浓黑的女孩在旁说:“俺大姐早就带信叫俺爷到她家过几天。”明天听了,忙欠身对那两个女孩说:“你们两个也上来吧。”那两个一个说不喝酒,一个说蘑菇汤还没烧好。曹大头给明天斟满了酒又操明天吃菜,“来来来,少酒无菜。”明天说:“大叔太客气了。”喝到一半,明天觉头痛面红,就推说不喝了。大头说:“这一斤酒,咱爷俩不在话下,要不我多喝点你少喝点。”明天就放开了量,大头给明天又泻满了酒说:“人常说山不转水转,咱爷俩有缘,今天不是在街上碰到你,你能到我家喝酒?”明天点头说:“那是,那是,我当时也没认出你。我眼生,见过一两次的人再遇上还认不出来。有回在铆州车站,我刚停下车,就上来一个人。那人对我笑。我一看那人小鼻子小眼感觉面熟,一时又想不起。那人说坐过我车。”曹大头说:“你不是眼生,是你见的人多,人家记你好记,你记人家不好记。”明天再次点了下头。曹大头说:“今天请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在街上你也看到了,快收麦子了嘛……噢,对了,今天上街有事?”明天不知曹大头的用意,用给车办保险搪塞过去。曹大头一拍桌子说:“对呀,你车早该办保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有保险公司。”明天内心好笑又内疚,又生出买保险的念头。闲扯了大半天,酒喝了不少。每人再斟一杯瓶子就见底了。这时曹大头脸红脖子粗,仍数次站起掏钱要女儿再去买瓶。俗话说:烟是介绍信酒盅是大印。明天见曹大头五次三番三番五次要买酒,想是有话要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明天就说:“大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曹大头就道:“金金,菜快没了,你和香蕉到你二大爷家园里弄把青椒。”“青椒,炒什么呀?”“家里不是还有两个鸡蛋,青椒炒鸡蛋好菜么。”金金提个马夹袋和香蕉去了。曹大头这才低声说:“你家房子盖了多少年了?”明天说我记不清了。曹大头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当年是谁承包的吗?”“听说是你承包的。”“工钱没付,他也告诉你了吗?”就这一问一答,曹大头委婉曲折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明天说:“钱到现在没给你?”“是呀,你叔能侃这个空,叫我遭雷打。当时,只怪我色迷心窍和一个叫什么白手的女人睡觉。发生那事,我不好意思找你父亲要钱,就回家了。第二天听人说你父亲被一个叫熊一刀的毁了容,自然更不好要钱。虽然后来去你家几趟,你大也要给我的,我说算作他的医疗费。现在我是穷得没办法才向你张这个口。”明天就问多少钱。大头起身从破木箱内拿出一个账本,说:“这是当年的账本,全在上面。”“这钱我给,过几天我亲自送过来。”明天看了账本说。曹大头笑说:“不是叔逼你,叔实在没办法,再说你们撒的钱都比我们用的钱多呢。”明天说:“别说少了,就是借也能借给你的。”“咱金金上大学一定找你借,来喝酒。”曹大头的豪爽性格使气氛再次活跃起来。金金和香蕉摘辣子回来,看到明天和曹大头碰杯情景,就走过来说:“爸,你少喝点吧。”“你哥没喝好呢?”
明天在曹大头家一连住了两天,到银行开门的日子,明天才辞别了曹大头直奔银行。新调来的出纳长眉深目,鹰鼻子上架一副眼镜。看明天递进存折本,伸出两个指头,那手白白的,使明天想起了冬日里房檐下紧密垂挂的冻锥。那手一定冰冷冰冷的,明天甚至想到所有出纳的手都是这样。
半小时后明天的心情愉快了,他正置身在滚滚的麦浪中。麦子正从青绿转向米白,这是麦子成熟的前兆。每年麦子都将经历这种转变,然后走向成熟。农谚上说小满不满芒种不管。小满三天望麦黄,再过三天麦上场。明天算了下日期离小满还有三天,也就是说再过五六就要动手收麦子了。那忙碌的场面又在明天的眼前晃动。生活总是美好的,上帝总会赐给人类丰厚的礼物。这样想着不觉间进了桃树园。这一回明天没有失望,一回到家里,母亲就告诉他银凤回来了。当他满头大汗走进朱友四那高大的门楼时,坐在门楼下的朱夫人就喊:“银凤,明天来了。”银凤听到母亲的呼唤,就在堂屋里出现了。
银凤怎么又回家了。原来二赖头那天对银凤实施了性虐待,直到银凤说我把钱还你,才停下。后来二赖头又说钱我有的是。银凤说:“你钱呢?”二赖头说在存折本上呢。要用钱找明天到银行提就是了。“还要找明天?”“你有所不知,为了防止贪污挪用,我和明天有父子协定: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