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二赖头看清了银凤的手机号码,忙给银凤打电话。说他是银凤的叔父二赖头,听说她回来了,早就想过来拜访了。银凤觉得既然是长辈,就同意与二赖头见面。
等见了面,二赖头的表现又不像长辈了。先是言语挑逗,后是付诸行动。在与所有女性交往中,二赖头都是空头理论少,实干精神足,唯有这一次例外,因为他觉得银凤不是一般的女人,又出外这么多年,一定讲究战略战术。在权衡利害关系之后,二赖头极尽吹捧之能,银凤终没能抵制住二赖头的口水围攻。几番挣扎几番哄弄,二赖头温和地说:“孩子别动。”二赖头口上把银凤当孩子,心理上却把银凤当个女人。银凤想你二赖头也太狡猾了。这样想着,身体就立起来了。二赖头又一把拽住银凤说:“莫去么,莫去么,让我看看你,摸摸你。”银凤又是一番挣扎,但她的裙摆在二赖头的手里,怎么也走不了。当银凤作第三次挣扎时,二赖头就说:“叔只是想和你聊聊,能把你怎么样?”后来二赖头提到了明天,银凤就顺从了二赖头。银凤呐喊:明天,明天既然你不爱我,我就气气你!从某种角度讲,这场孽缘都是明天造成的,但明天还蒙在鼓里。
自从朱友四看见银凤和二赖头,一直铁青着脸。这事太让他丢面子了。因为陆先生的存在,他一直将怒火压在心底。直到陆先生走了以后,立刻呼唤银凤。银凤还不知道父亲已发现了她和赖叔的秘密,所以步履轻盈如平常。当他看到父亲阴沉的目光,禁不住向后退了一下。忐忑中,鬼里鬼气地逗着父亲说:“爹,你看咱家这门应该在前面立个影墙。”朱友四本来火气就大,银凤这一说,火更大了,“你少胡扯,给我滚。”银凤以为爹因为他说了影墙才发火的,就又说道:“我说可是真的,咱家这房是子午向,不立影墙要死人的。我在华南村就遇到过。那家是子午向,房子盖上当年就死了两口人。咱家没死人,可是姐姐失踪了。”朱友四本来要惩罚银凤的,听银凤这么一说,心里发怵,思想起这些年来一直没太平,就问银凤影墙怎么个立法。银凤本来以为父亲发现她逼走姐姐金凤,现在要拷问她,胡乱编个子午向来掩饰。至于影墙怎么个立法,既没有直接经验也没有间接经验。朱友四见女儿支支吾吾的,就自己跑到门前。正是中午时分,太阳直南。朱友四站在门中瞅太阳,左瞅右瞅难下定论又在离门三米处立一根竹竿。顺竿画条直线延伸至门,不偏不奇,正是门中间。友四准备请阴阳先生。阴阳先生一到,拿出随身携带多年的罗盘,左拔右拔说:“是东南向么。”阴阳先生这样说了,又用罗盘测试了一回,还是东南向。在阴阳先生用罗盘测向时,朱友四在一旁看着仔细瞧得明白,就求阴阳先生到别处看看。那阴阳先生又装模作样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瞅一回,前面那户人家山墙对着你这房门。看来影墙是该立了。其实立影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选好墙基,备好料子,请来瓦工连砌带粉一天就能完成。朱友四就从桃园工地上叫一个瓦工。恰巧这几天来金资金、材料没有备齐,工人有一半闲的,包工头就派来个瓦工一个小工,那瓦工先是一脸不高兴,后来听说工资照算,一天三顿有酒有菜,就提桶拿刀过来了。朱友四还算大方,那两个人一过来就每人一包茶花烟。抽了一支烟,两个人就敲敲打打砌起影墙。等影墙砌好,银凤和二赖头那件事已过去了四五天。
一日,朱夫人到河边洗衣服,回来时牙却疼了起来。朱友四想刚立了影墙牙就疼了,问那阴阳先生,阴阳先生说不怪影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夫人是前一天牙痛的,第二天早上朱友四就到医务室拿了止痛片。一连三天,朱夫人把止痛片吃完了,依旧捂着牙在床上哼哼唧唧。朱瘪嘴来找友四要材料,见夫人躺在床上手捂腮,就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如果有白酒就能治好了,友四就到小店买回一瓶分金亭。有了白酒,朱瘪嘴又叫友四找来一只瓷碗,一把铁勺,一团棉球,一盒火柴另外几根干柴和一把软草。一切准备齐全,朱瘪嘴用软草点燃了木柴,将白酒倒进铁勺放在火上慢慢地烧烤。大约十分钟铁勺内的白酒开始冒出一缕缕白烟,朱瘪嘴就叫朱夫人张开嘴。朱夫人张开了嘴,朱瘪嘴就用棉球醮着热酒去擦牙花,哪儿痛擦哪儿。等酒擦完了,朱夫人的牙痛果然减轻了许多。友四高兴地说:“原来酒能治牙。”朱瘪嘴说酒不但能治牙痛还能治腿疼腰疼,耳朵流脓。朱友四就问腿疼怎么个治法。朱瘪嘴说这好治,方法有两种:一是酒泡地榆;二是酒泡天麻。现在这两种东西都好找。地榆又叫龇牙草,长在沟埂地头,叶是碧绿色的,形状像榆树叶子,果子像桑果。你将龇牙草根挖回来,洗净切成片放在酒里,泡上三五天,每天一顿,每顿三杯,专治腿疼。至于天麻泡酒方法和地榆差不多。一席话说的朱友四心花怒放:“不瞒你说,昨两天我的腿还疼过,以为是冲撞了什么,就叫立了这影墙。”朱瘪嘴这才看见了影墙,心里鄙夷友四,过了半晌说道:“我该回去了,那边还等我呢。”等朱瘪嘴一走,友四就背上粪箕到处转悠寻找龇牙草。
大约半小时,朱友四就回来了。人没进门便喝道:“银凤,你给我出来!”夫人说,你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