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熊一刀的死触动了朱瘪嘴。朱瘪嘴在朱友四工地上抄沙子,见熊一刀死了,感觉日复一日的抄沙工作太乏味。老婆子说:“那你到外去打工,换个环境也许就好了。”朱瘪嘴说:“友四待我不错,怎么辞了呢?”老婆子就说:“你到二赖头家看看,他天天跑车,在外头熟人多,也许能帮你。对了,那个曹大头不是找过二赖头吗?”老婆子说的一点都不假。曹大头在二赖头出车第三天就来找过二赖头。当时二赖头以为曹大头来找他要账的,后来见曹大头不提钱的事也就放心了。朱瘪嘴找二赖头是在一天晚饭后。老婆子见朱瘪嘴犹犹豫豫的,就说:“去讲句话还能割了你的舌头。”
这几天,二赖头天天桃园、铆州跑,日行千里。再说铆州是发达地区,外出的人大多到这些地方。看着那些胁肩谄笑的穷鬼,二赖头拿架子,一边虚应故事,一边向那些人报沿途站名。二赖头戴着鸭舌帽,露出后脑勺上的那绺长发。那些人就在二赖头的鸭舌帽和光脑袋做文章:有的说戴鸭舌帽比不戴鸭舌帽好看。朱瘪嘴从传言中得到这些情况,只怕自己不会说话惹恼了二赖头,踌躇再三方下了决心。
二赖头门口有一方塘,每当盛夏,蛙声一片,荷叶连连。现在没有蛙声,荷叶也枯败,满塘的凄凉。二赖头站在楼上,想安静下来,但是不行。熊一刀开门那天,二赖头前去吊唁,眼见白手哭得泪人似的,二赖头自然怜香惜玉,跪在熊一刀灵前泣不成声,如当年诸葛亮柴桑口吊周瑜。有人说二赖头是性情中人。现在二赖头站在月光下,想像白手的一颦一笑,渐渐尘根勃起。此时万籁俱寂,月色如一池清水在门前死死不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二赖头恍然一惊抬头望去,小路上过来一个人。那人个头矮小,如个虚幻的影子向这边走来。二赖头看清是朱瘪嘴又是一惊,心想瘪嘴这个时候来干啥。在二赖头面前,朱瘪嘴显得有些拘谨,心里像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话到喉咙里却吐不出来。二赖头看得明白,眼珠一转,和气地对朱瘪嘴说:“请进,快请进。”二赖头这叫欲擒故纵,他想制造出一种随和的气氛。
二赖头的房子已做了内装修,新铺的红色地板砖,雪白的吊灯。朱瘪嘴走进屋里不敢抬头。二赖头客气地让座,又到墙角取来一杯水。朱瘪嘴胃寒不饮冷水。见朱瘪嘴端杯不喝,二赖头在一边说,才烧开的。朱瘪嘴就走到墙角。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塑料箱子。二赖头说是立式饮水机。在此之前,朱瘪嘴在朱友四的水泥预制品厂干活,渴了就到小井边灌井水。这二赖头才有大客几天就烧了起来?因为饮水机,朱瘪嘴多饮了一碗水,他想看看饮水机是怎么烧水的。第一碗水喝下,朱瘪嘴说还喝。二赖头伸手到饮水机后面,饮水机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灯。二赖头说,一两分钟就好了。朱瘪嘴这时完全放松,就和二赖头聊起来。二赖头问朱瘪嘴深夜造访有何贵?朱瘪嘴就向二赖头说了自己的意思。二赖头说这个好办,只是你得帮我把白手叫来。“现在就叫吗?”“现在就叫。你不叫也行。”朱瘪嘴智商再低也听出二赖头的线外之音。那天熊一刀的宴席上,朱瘪嘴发现二赖头老是往灵堂望。有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二赖头极为愤怒,说白手可是守身如玉的好女人。后来,二赖头还说白手以后日子难着呢,需要有钱的人帮忙,言下之意除了他二赖头还有谁能帮助白手。
朱瘪嘴感觉上了二赖头的圈套,如果桃树园人知道他帮二赖头喊白手,会怎么看?二赖头见朱瘪嘴茶在嘴边不动,笑了一下说:“你要是为难就不要去。咱有大客还怕没人坐。那南京动物园、铆州葫芦岛还怕没人看。”朱瘪嘴心里便生出无限向往。等一碗白开水喝下肚,朱瘪嘴声音朗朗地说:“我去,我去。”
在返回二赖头家的路上,朱瘪嘴心里特窝囊。朱瘪嘴已请到了白手。月色下,白手穿着一身孝衣走在前面。在桃树园,死了男人的女人是要守孝的。看着白手晃动的身影,朱瘪嘴就想靠上去。多年前,二赖头搂抱他老婆的那件事一直不能忘怀。朱瘪嘴刚要接触白手时,又停止了。白手身上的香水味和那超饱满的****,使朱瘪嘴望而生畏,闻而生厌。这晚,朱瘪嘴最终也没能接近他的目标。他在离二赖头家十米处就停下了。看着白手走进二赖头的小楼,朱瘪嘴惋惜地咂了咂嘴。
二赖头见了白手,即刻要求白手提供性服务。性是一种生理需要。早在现代伦理学产生之前,弗洛伊德便给性作出了定义:即人们为了寻得快感而对身体的使用。他的定义总括出人对身体的使用。但在研究时却把着重点放在孩提时代的身体活动方面,比如孩子在吃东西时,孩子就从咀嚼中获得快乐。而在当今社会,一谈及性,有人便把性看成一种狭隘的男女关系,并且将性作为衡量一个人道德水准的尺码。当然,某些地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此看法不尽相同。在我们社会中,很少有人对性乱者能够心平气和的,尤其对女人。纵观世界历史,世界上没有哪一种文化不具有令性乱者屈服的力量。性又为何物,到处被禁,当然答案并不在字典上,字典给性下的定义是美好的,但并不能满足人们的实际需要,确切地说性不仅是身体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