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长路寻背影,暖暖爱去如流星。
袁宝儿在厢房中醒来,从身边伺候的丫鬟那里得知,是建王救了自己,心里明白应该是离宫了,但醒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事情的变化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想不通任清泉去哪了,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太疏忽了。
来到古代之后在任清泉的照顾下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公主日子,她一直恍如活在梦中,这次的挨打,如当头棒喝打醒了她。
身上几处淤青,旧伤未好又添新痛,她既失意又失落,菜饭不思,也不搭理人。
走出厢房,举目看去,原来她是住在一所四合院内,院中种的全是牡丹,今年花期已过,来年花期尚远,徒留一片灌木似的绿树丛,院中尚有一处凉亭和一副秋千架,想来都是为赏花而建的,倒也十分雅致。
此刻院门紧闭,将这里隔绝成了一个小世界,这边该是到了外郭城了吧,四周安静得很,院子外面种了许多雪松,透着一片灰蒙蒙的绿。
身上的伤令她不能久坐,终日昏沉,院里除了几个照顾她和彩雁的粗使妇人,再无他人,自她醒来,朱友微还没有出现过。
夜里,她辗转不能入眠,奇怪的是一连几晚,在她翻来覆去、极端焦虑之际,总有一阵笛音如一泓清泉入耳入心,令她周身舒畅,渐渐放松,尔后安然入眠,这吹笛之人似乎知晓她的心事,给她送来了安神的良药。
一天晚上,笛音又起,她忍不住披衣,轻轻出了卧房门,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为她吹奏,走出房门,只见院中凉亭内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看情形正是那吹笛的人。
她轻轻走近,对方听到声响,豁然转过身来,四目无声相对,竟是朱友微。
原来朱友微每天夜里都会来看她,这时的袁宝儿在他眼里,没有了当年的倔强、孤傲,散发出一种需要人保护的脆弱和忧郁,令他有些心软,见她晚上被伤痛折磨得睡不好,他才静静地吹起了玉笛。
“七哥”,袁宝儿迟疑地柔声唤道,她从来没想过平时看起来凉薄的朱友微会待她至此,这一声轻唤,极尽柔婉,饱含她的感激之情。
朱友微只是走近她身边,替她将外衣披好,道:“外面凉,回房早些歇息吧,等你睡了,七哥再离开”。
袁宝儿依言回到了卧房,外面笛音又起,吹得她心中柔情一片。
几日后,彩雁的伤好多了,这天,她从厨房端了一碗燕窝粥来到袁宝儿房内,见袁宝儿在发呆,轻声道:“公主,你又在发呆了。”
袁宝儿见她进来,敷衍地笑笑,算是回答。
彩雁道:“公主夜间可听到了院中的笛音?”
袁宝儿接过粥,玩弄着瓷勺,却不喝,道:“听到了。”
彩雁又道:“这吹笛之人真是有心,这笛音可不简单呢!”
袁宝儿道:“哦?”
彩雁道:“吹笛之人以内力送音,乃有凝神静气,舒活真气之效。公主,奴婢确认过了,这吹笛之人就是建王殿下,他对公主真好。”
袁宝儿道:“是啊,这次多亏了他。”
彩雁道:“公主真的完全将以前的事忘记了吗?你和建王……”,她欲言又止。
袁宝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道:“我和建王如何?”
彩雁道:“建王殿下早就知道公主的身世了,你们彼此相恋,却碍于身份不能在一起,常常相见,却不能相依,就是雁儿也替公主难过,这都怪老爷,要不是老爷当初将公主送进宫,公主就能跟建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袁宝儿听得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朱友微的照顾,即使是任清泉也没做到他这么细心,袁宝儿对这位七哥好感飙升或者说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改观,心底原有的芥蒂,也荡然无存。但若说是昔日心上人,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但她还是看不出这丫是不是在演戏。
彩雁急切地拉着袁宝儿的衣袖道:“公主当真全忘记了?”突然又松手,叹息道:“忘记了也好,忘记了就不用再伤心了。”
袁宝儿努力想要从这具身体里获得一点对这些话的感应,却没有任何收获,即使如此,她却信了,不然缘何她最初见到朱友微时就有不一样的感觉?而朱友微对她的反应也时时让她疑惑,如果是这样,她便想通了。
但她不是朱吟凤,这几日来,她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回到现代去,而不是留在这里感情用事。
这天下午,袁宝儿坐在秋千上吹风,朱友微走来,仍一袭白衣,笼冠上以金镶玉装饰,翩翩然一个白玉公子,贵气逼人,远远地就对袁宝儿说:“你的气色好多了”。
袁宝儿看着朱友微看得痴了,心想,她才刚知道这是“她”昔日的心上人,他怎么就这般轻易地霸占了她的感官……
袁宝儿对走过来的朱友微道:“七哥,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凤儿的照顾,凤儿没事了,全好了,不信你看”。
说着她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