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将至,剑布衣便拿出备用的铺盖分给众人,只是一时之间无以筹措,便只能两人一床被褥,有人还要席地而卧,幸而众人元功精纯,无须担心着凉。因日间王迹将楼至说成自己的妻房,剑布衣便安排他夫妻二人住在内间小阁子里,自己与另外三兄弟睡在外间宽敞之处,王迹听了此番安排颇为满意,楼至虽深觉不妥,只是碍于众人,又不好反驳,只得自己先进了内间梳洗,王迹知他梳洗之时意欲回避,便在外间与众人闲谈片刻,才起身入内安寝。
王迹进了内间,见楼至合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似是打算这样将息一夜,便摇头一笑,两人虽然燕好数次,怎奈每每行色匆匆,又要提防蕴果谛魂,从来不曾共寝,如今此番光景,却真如夫妻一般共处一室,王迹想到此处,下腹一紧,缓步走向床榻,在楼至身边坐了下来。
楼至虽然闭目养神,却在王迹进门之时便察觉了,不由紧张起来,唯恐他又要招惹自己,如今见他斯斯文文坐了,半晌并不言语,倒叫自己没了主意,偷眼一瞧,却见王迹正深深看着自己,脸上一红道:“想是方才睡迷了,这荒村野店没个着落,被褥也不充裕,不如就此将息一夜吧。”
王迹摇头笑道:“我没什么,只是你这般娇贵的身子如何受得了此番摧折。”楼至笑道:“哪有那么娇贵了,当日什么苦受不得,如今倒来讲究起这个。”王迹见他回忆起往日委屈,想要伸手将他搂在怀内疼惜,又怕他误会自己意欲轻薄,只得隐忍了怜惜之意,劝他道:“就是当日受了摧折,如今才要想着保养身子,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养精蓄锐才好早日救出质辛。”
楼至听他提起爱子,内心一动,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只是如今若是解衣共寝,少不得又要惹得他动火,一再沉沦,想到此处便秀眉一蹙,王迹知他内心顾虑,便笑道:“你身子弱,床和铺盖便让给你,我席地而坐运功取暖无妨,只是还要委屈你与我共处一室将息一夜,方不让剑布衣起疑。”说罢不待楼至反应,自己找了一处离他最远的所在席地而坐,闭目运功,似是全然不理会楼至。
楼至没料到他此番如此君子,见他闭目的样子眉头深锁,便知他虽然元功精纯,到底身为一族王者,想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如今为了避嫌,却要他席地而坐,不由心下不忍起来,只是如今想要让自己出言相邀,到底难以为情,只得合衣盖上棉被,闭目养神,不知何如在王迹身边便觉莫名安心,不出片刻竟沉沉睡去。睡梦之中复又听见当日那人诀别之言在耳边响起,“天之佛,你因门户之见不容我存世,却阴差阳错之际与我结下恶缘,我本负气不肯为你解围,只是你这般回护我的孩儿,我怎能有负于你,今生今世是我天之厉害了你,欠你的只有来生偿还了。”
“不!”楼至伸手意欲阻止眼前轮回,却被一人握住双手,抬眼一瞧,却见王迹不知何时来到他的床边,宽厚的手掌握着自己纤细的手腕,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楼至一时之间还沉浸于梦境之间,乍见王迹,脱口而出道:“原来你不曾出事,真是太好了。”只听得王迹柔声说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和孩儿了。”说罢俯身缓缓吻住楼至的双唇,楼至沉迷梦境,竟似想要确认王迹安危一般地回应起来,两人唇齿交缠,吻得柔情蜜意。
楼至在亲吻中神识逐渐清明,见自己鬼使神差之际与王迹吻得难舍难分,一回神便剧烈挣扎起来,谁知王迹食髓知味,一手扣住楼至的后脑,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不放他的唇舌离开自己,楼至的丁香被王迹卷入口中吮吸得潸然作响,情潮逐渐翻涌起来,挣扎的频率越来越慢,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无力地攀上了王迹的手臂,下意识地摩挲着。王迹借由这个吻将楼至口内每一寸肌肤都舔吻遍了,才放他的唇舌离开自己兀自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