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杨府就将夏晔日常用的东西送入了舒玉轩,杨府的家底,当真是深厚,她的那些首饰中,许多件都是价值连城。
许多日都是安静地过了下来,自夏晔入住舒玉轩后,杨桦琰从未来这里过。明婉凝对夏晔,并非妹妹对嫂子般,只是如待客般对待她。这个人,在她的心里若有若无。
迎春宴不知不觉地来临,明婉凝如往常般在紫竹林漫步,这个地方在他人眼中,是幽静休息的好去处,可明婉凝却因为一次偶然发现,在这个地方练功,不仅可以增快十倍不止,还有疗伤治病的用处。
盘膝坐在紫竹林中心的一只石凳上,明婉凝屏气凝神,运起真气,这种武功,明婉凝一直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有,可当当初窦楠雪教她武功时,她才发现,什么轻功,什么真气,绝不是胡诌的!
她现在练的,是窦楠雪教的一套武功,她说,这是苍问天自己创的一套武功,共有九层,每个问青山庄的人,定是先学这套武功,再另辟小径的。
她现在已经是第三层了,就连窦楠雪都只有到第五层,而且还是从小就练的,她说,明婉凝一定是练武奇才。
现在,明婉凝正在突破第四层。一圈圈风刃围绕在她的旁边,一旁的紫竹哗哗作响,光洁的枝叶表面被割出一道道裂痕。
忽地,她蹙了蹙眉,忙收起真气朝着远处的竹林,怒喝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一落,竹林里便传出“呯”的一声,似是利器落了地,然后又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明婉凝向那边望去,只见一个衣服脏乱,手中执着一大捧竹子的女子走了出来,似是怕被责罚,沉沉地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张有些年岁的脸出现在明婉凝面前,眼底的淤青与脸上的憔悴,看得出她的生活并不好,只是,真正让明婉凝吃惊的是,她竟然是喻嬷嬷!
喻嬷嬷似乎是没有认出她,只是看她不俗的服饰,便知是个贵人,慌慌忙忙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嘴中不断求饶:“小姐!小姐饶命啊!贱奴不是有意的!”
贱奴?这是什么自称?看着她破烂脏乱的衣服,以及手肘上隐隐约约的伤痕,她便知她的生活并不好。
“不要紧。”明婉凝缓缓走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扶起,温和的眼神看着她,喻嬷嬷只觉得这双如水般的眼眸熟悉,瞬间认出了明婉凝。
“二公主?你是二公主?”喻嬷嬷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等到确定了之后,喜极而泣,“雯儿你不是被魏延钦和谢碧楚那两个狗贼判了火刑,被烧死了吗?”
一想起当初得知消息的那一霎那,喻莹似乎还能感觉到当初的哀凉绝望。
明婉凝忙扯住了她的衣袖,噤声道:“嘘……喻嬷嬷,现在没有雯儿了,雯儿已经被烧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南茗国的静贵嫔,明婉凝!”
喻莹处于深宫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福了福身,请安道:“贱奴给静贵嫔娘娘请安!”
明婉凝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切地问:“喻嬷嬷,您怎么会在这里?当初您是怎么逃出来的?现下无人,嬷嬷但说无妨,。”
喻莹的眼底似乎忽然有了泪珠,她直接抬起手臂用衣袖拭泪,哪还是原来那个白净整洁的喻莹?她沙哑的嗓音如破败的房屋发出的咯吱声,引人一阵怜惜:“那日老奴出宫采办,入宫门没多久就燃了大火,所幸就这样逃了出来。后来老奴听闻魏延钦和谢碧楚登基,又听闻了皇上,皇后还有二公主的死讯,便想随主子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明显梗咽了,“后来,老奴倒在了安烨城的一条小巷里,正逢南茗国有人来买奴才奴婢,看到了老奴就把老奴带回了南茗国,后来的事情,便是如此了。”
“原来如此……”明婉凝的美眸中多上了一层雾气,她拉过喻莹的手,又问,“喻嬷嬷您现在在哪里当差?过得可好?”
“老奴过得很好,如今在……在浣衣房当差。”喻莹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
明婉凝顿时着急起来,浣衣房是个怎样的地方,她再明白不过,翻过她红肿的手,手背上皆是冻疮,一滴眼泪顿时滴在她的手背上,“嬷嬷您都一把年纪了,怎能整日泡在冰水里,也难怪这手会生冻疮了。”
“贵嫔可别哭。”喻莹似是想要安慰明婉凝,“现在可好多啦,老奴从前是伺候冷宫里的人的,那可难多啦!”
“什么?冷宫?”明婉凝实在无法想象喻嬷嬷过的是什么日子,挽过她的手,说,“喻嬷嬷,您就随我回瑜雪殿,浣衣房的沥菡和落函我都认识,打声招呼便好了。您便在瑜雪殿好好养养着身子!”
回到瑜雪殿时,夏晔正巧未在正院里休息,念珠看见了明婉凝身边的喻嬷嬷,忙上前惊讶地问:“娘娘,这位是……”
明婉凝知她疑惑,却也不便解释她们的身份,只是吩咐道:“你快下去带喻嬷嬷清洗一下伤痕,再让念露把皇上赏的复颜如玉粉和凝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