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的数年间,我曾一度对未来失去信心。那个时候我困身于四面高墙,看不到丝毫希望。我的梦想,我的理想,我对未来的种种畅想,统统埋葬在一堆废纸之中。其实在我看来,上大学只是一条出路罢了,很多人却当成逃生的出口,对此我曾不屑一顾,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凿出一条路,并坚信同样能功成名就……
失败后我痛定思痛,总结发现,原来他妈的周围都是花岗岩。
如果为那几年作一个概述,就是高考,落榜,复读,再高考,再落榜,再复读,再再高考,终圆大学梦。如果作一个比喻的话,就是打BOSS,被干死,重玩,再打BOSS,再被干死,再重玩,再再打BOSS,终于通关。普遍而言,一般人都是一次通过,我则是属于打出了隐藏剧情。剧情是这样的:每次我被打倒,都被原地复活,然后重拾装备,继续这个无聊透顶的游戏。每次我都在想,究竟谁才是这个游戏的设计者。
当初我所不屑的,却不得不为其拼搏,不可不说是一种悲哀。而更可悲的是,当我已然接受游戏设定,毅然加入游戏者队伍,在付出时间心血后,我却发现通关的奖励并不如我所想,更不是他们一直灌输的那样。我感觉被骗了,又或者说是我自身问题所致。这好比你无比期盼着和某个姑娘上床,结果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却不得不面对自己早泄的现实,这无论对人对己都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说来我的不幸早已是定数。
当年公园里的算命先生拉着我的手对我妈说:“这孩子考第三次就能考上大学。”
我妈求来的这根稻草,可能是根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但我从来不觉得求仙拜神之类有多大危害,你若求个心安,人家自然理得。至于打击封建迷信,我听到的往往是街摊算命的被城管活活打死。
相比较而言,算命的一番话让我更容易接受一些,因为他代表上天,上天总是最大的。我很讨厌别人用说教的口吻与我对话,除非他真的很了不起。然而事实他们总是自谕了不起,根本没有可以说服我的本事。当我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们就会说我叛逆,再就是自大,然后把我归于没有教养的一类。我确实没有养成被说教的习惯,这是我的坏习惯。
我所不甘心的是,究竟值不值得额外花费两年以图考上大学。我想哪怕这两年是用来种地,我也能收好几茬粮食了。这话或许被看做目光短浅,但比较起长远的规划,我更倾向于注重眼下。考大学就像一项投资,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套牢,最后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这条路走到头,总会有出头之日。虽然出人头地有很多的途径,但上大学无疑于一条捷径。抛开虚情的假意的说辞,上大学的目的无非日后多赚钱。这话多少有些势利,但事实确实如此。那我何不早些去赚钱,说不定你大学毕业来找工作,而我已经成了一名老板。这种情况谁也保不齐。
这是我的想法,很显然不会被认可。而去复读一年的人在我看来都很傻。我复读了两年,自然又二又傻,但是是被逼的。于是我陷入另外一种思考,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多的傻逼不珍惜属于青春的大好时光而宁愿选择苦行僧的生活?这个问题直到日后看到一道高考化学题,题干里写道:中国锑(sb)蕴藏量居世界首位。你看,原来中国本就有这么多的sb。
所谓历经磨难,所谓功德圆满。终于在2010年的夏天,我考上了大学!
大学就是我的天竺。
我的天竺并不是西方极乐。我对极乐的认识是,总有一块净土能够让你保持某种信仰,不受蛊惑,不受压迫。我认为眼下的各种主义都不是信仰,而是信条。它们根本无法真正“引导”,只能设置出条条框框来“约束”。或许某种意义而言,和谐社会就是极乐之地。
我之前一直相信,大学即使不是极乐,也是极好的。特别是我下了计程车,看到眼前,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我将要入读的大学,它的大门实在是特别的宏伟壮观,让第一次见此景象的我,仿佛来到了天安门,情不自禁地心生跪地膜拜的念头。这真的是全国大学里大门最好的一个。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所学校提供的住宿条件会如此之差。为我领路的学长介绍说这栋楼从九十年代末就存在了。楼体外部已经有些脱落,依稀看到里面的红色砖头。我想这种古董级建筑应该保护起来,以彰显建校历史的悠久。而我们寻找慰藉的出口来自对面的理工学院宿舍楼,他们甚至连阳台都没有。可这明明是一所理工科学校。真是大义灭亲啊。再后来我去参观留学生宿舍,不,应该叫公寓才对,站在粉饰一新的复式楼前,心想原来所有的国产学生都被大义灭亲了。同样,外教们在学校里也得到了程度相当高的待遇。我很讨厌这些人,鬼知道他们原先是干什么的。我和同学间私下讨论最多的是,这些老外们是怎样解决自身的性生活。讨论结果是,或许他们会对那些有特别上进心的学生进行针对、性的口语交际练习,简称口交练习。可能有人会说,对外国人你得体现出中国人的热情好客来啊。首先,“热情好客”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