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因为无论我做何努力,事实都已成定局。虽然是我先到的码头,可惜买错了船票,最后就不得不接受被人家赶下船的命运。我开始反思整个事件。表面上看是我的好朋友抢了我的女人,我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去抢回来。可我没有那么做。我选择了沉默。仅仅因为她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个让我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的女生,所以我就必须在她离开我后有所行动?男人对女人有冲动很正常,心动就不一样了。起码你对她的情愫不单单是靠激素来维持的。我喜欢的这个人,我对她是否真正了解,我究竟喜欢她什么,她值不值得我如此付出。在那段时间里,我对一切持怀疑态度。但有一点肯定的是,我不爱她了。恨一个人的同时自己也会痛苦,何况还是曾经爱过的人。真是苦不堪言。这件事直接导致我对感情世界的世界观的改变。我又觉着自己太过窝囊,若在乡土作品中是多么的常见:张二狗闷头蹲在地上抽旱烟,自家后院的高粱地里传出的浪叫声刺激着他的神经,血红的夕阳映着古铜色的肌肤,额头上突起的血管不断跳动。张二狗扔掉烟杆,回屋取出镰刀,朝刀口啐了一口,然后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怪叫一声,一刀削去压在自己媳妇身上的王麻子半个脑袋,顿时血浆与脑浆迸溅,溅在未熟的高粱米上。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不知道时痛苦,知道后更痛苦。遇事执念太重,做事却又不够执着。关键是,你没给我足够暗示。或者说,从一开始我的理解就出现了偏差,错把暧昧当成了爱意,然后自顾的排演自己编写的剧本角色。说好的Goodend呢。这种感觉就像辛苦守着的白菜被猪拱了。当然,这完全是站在个人角度来说的。现实对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鞭策,且鞭鞭到肉,使人发愤,令人发指。即使我再气不过,也只会像被激怒的野猪,乱撞一通,最后头破血流,得不偿失。我要做王小波笔下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不单钟情于白菜。
我们的交集兴许是一种空间视觉产生的错觉。虽然整个过程中,我表现的已经足够好,甚至表演成了另外一个人,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不够好。无所谓牵挂什么和谁。从那以后,我便跟祥林嫂灵魂附体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个不甚悲伤的故事。或许这是因为我的实际付出没有得到所想的回报于是心生怨言进而如同怨妇一般。可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和谁。这次出乎意料的打击,说实话,我真的在挂掉电话的一瞬间相信奇迹,可现实是奇迹并没有发生。我逐渐明白,与其不断的惋惜各种“差一点”,何不去追求那些“次一点”。抱着这种想法的我,档次越来越低,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沉溺于虚拟网络,流连于低俗网站,××于××××,不能自拔。堕落吧,坠落吧,总有一块地方能承载住你。
再回首过去的过去,每段感情经历都不如理想所想。可能是我太过小气,可既然我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就足以说明我足够大气。种种的所谓的青春的美好,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点也没好。
在这之后我又沉沦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了。我想应该找点事做,就去参加了文化社团。在我加入社团前,一个同学给我讲:“加入社团能够培养你的交际能力,锻炼你的组织能力,为你踏上社会积累必要的经验。”
后来我发现,得到锻炼的就只是拍马屁吹牛逼的能力。
我申请的是一个诗歌社团,使我好奇的是,明明已经有一个文学社,为何还要单独设立一个诗歌社。怎么出来了,怎么出来的,是谁设出来了的,百思不得其解。社团在校报上有固定的版块,叫《诗·天地》,是很大气的名字。在我加入进去的第一个月,我投出了第一份诗稿。当时我需要一个宣泄感情的出口。我的作品叫《无题》,因为我写完之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题目。内容是这样的:
你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跟别人走了,不理我了,我为什么好伤心呢。Ohfuck。
没成想这首诗竟然上了校报,而且还没做任何的删节处理。我想必然是报社的同志思想开明,懂得欣赏。但传闻说,负责审稿的同学不知道****的意思。我由此被社团评为六月之星,事实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家都忙着考试缩印小抄没时间参与罢了。平时的竞争是很激烈的。我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并且得了一个称号,叫“发哥”。然而还没等我开始享受或是消费这份迟来的虚荣时,暑假开始了。
等回校后,我迫不及待地展示了新作品——《女神》:你\/还记得我\/吗\/曾经\/和你一起\/看烟花
可是再也无法产生起初那般的轰动。群众的口味说变就变啊。此后虽然我绞尽脑汁,终是再没有得到重视。终于等到热情消退,回归从前。而就在这个时候,N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对于N的出现,我真是一时无法接受。N表现的很崇拜诗人,我想N喜欢的不是我,而是诗人这一形象,恰巧我披着这么一层外皮。我只是符合一般诗人给凡人的印象,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略微驼背,略显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