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尽管白大褂急匆匆飘来飘去,却是紧张有序。安静的环境,冷静而威严的大夫,让本已瘫软的朋友又一次在希望的刺激下坐了起来。
急救室里,经过一翻紧张、激烈的抢救,此时大夫们正在那窃窃私语着:“怎么回事,心跳早都没有了,体温却正常?”
“呼吸已停多时,肤色却一点没变。”
“强心剂,电击一点作用没。”
“你看她的肢体还是那么柔软。”
“除了没有心跳和呼吸,她和活着没有两样。”
“她的血液没有凝固。”
讨论的结果是:无原因死亡,需要解剖查明真相。
一直亮着的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门外等着的人们像被电击了般地剧烈地抖动着,急速涌向急救室门口:怎么样?怎么样?怎么……又是一连的叠声询问。
走出来的大夫面色平和,情绪稳定。人们松了一口气,充满希望地、殷切地望着大夫的嘴。
大夫用两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让大家安静。
“谁是病人的亲属?”声音平稳,语气平和,神色冷静。
人们赶紧把朋友簇到大夫面前。
“请在这上面签字。”还是那平和的语气。
“这是什么?”朋友嘴唇哆嗦着,轻声问到。
“抢救无效,查不出死亡原因,我们需要解剖尸体来做进一步的求证,需要亲属签字。”语气依然平和。
宁静!死一般的宁静!
“我要杀了你”突然一声绝望的狂叫,打破了这宁静。
不知怎么着,那个大夫已被朋友掐住了脖子,凌空提起抵在了墙上,脸色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请不要这样!”
“请冷静!”
“请先放手!”
又是一阵纷乱,警察、保安、大夫、护士、看客齐上,七手八脚,大夫终被救下,局面暂时被控制住。
朋友被几个大汉拉扯着,牛一样喘着,眼睛圆睁着仇恨地瞪向大夫,似要破眶而出去杀人。
被救下来的那个大夫,弯下腰,大声喘着、咳着,有人给捶着背,有人给抚着胸,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此时的语气已不再平和,而是有点无辜、有点气愤地说:“你们送来时人就已经死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好长时间了,我们也尽力抢救了,无效。查不出她死亡的原因,现在只能用解剖来进一步查明原因,你这人为什么那么粗鲁!”
“不许你们碰她!”朋友这时已经快要瘫痪了,被几个人半扶半架着,尽管语气很无力,但传出的信息却是很坚决的。
几个人把这次真正瘫软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的朋友扶到医院走廊的沙发上让坐下,可他像一滩烂泥,怎么也坐不住,只得让他躺下。躺下的他全身嗦嗦地抖着,牙齿也绊的啪啪响个不停。
大夫们只好把那个已经去了的人先放下,先救这个活着的“死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朋友已经醒了,他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不愿睁开眼睛,默默地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这个时候最不宜打扰,不巧却来了一个小护士:“咦,先生,你醒啦!”小护士就小护士呗,声音还特别的温柔。在这种温柔声音的刺激下,朋友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脸,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那哭声,那叫一个歇斯底里,那就是传说中的悲痛欲绝。
小护士吓的悄悄往后退,退到门口被挡住了,回头一看:呵,门口挤满了人,都是被这绝望的哭声招来的,招来的人此时也一个个泪痕满腮,无声地呜咽着。
挤出人群一看,不得了:走廊、过道、窗里、窗外、院里、院外、门口、街道挤满了人,男女老幼齐刷刷的:有失声痛哭的,有默默流泪的,有晕厥昏迷的,有疯狂嘶喊的。
他们不知是怎么得到了消息:歌神去世了,在昨晚,在这个医院!
于是乎,整个医院、整个街道、整个城市、乃至于整个世界,在这一刻,疯了,颠了,痴了。
悲痛,笼罩了大地!
悲痛归悲痛,后事还是要了理的。
医院一定要解剖,要找到一个歌神去世的理由,给亲属一个交代,给医院一个交代,给世人一个交代。
朋友只有坚定的一句话:不许碰她!
无论什么人、什么机构、什么团体给压力,做工作。还是那句:不许碰她!
医院无奈了,这要怎么办呢?这死亡证明该怎么写呢?
朋友一把夺过死亡证明,潦草的在上面写到:遗体不许碰触!不许解剖!保持完整!
医院没有办法了,只能按朋友要求的做。
这朋友虽然生长在科技发达、开明开放的国度,从小受的是自然科学的熏陶,可这次事件,让他对科学产生了怀疑。他不能忘记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他不能解释手里紧握的丝帕。
这丝帕,每当夜深人静旁边无人时,那“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