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or frown
Of beauty be.
If thou regret’st thy youth,why live;
The land of honorable death
Is here:—up to the field,and give
Away thy breath!
Seek out—less sought than found—
A dier’s grave for thee the hest;
Then look around,and choose thy ground,
And take thy rest.
年岁已经僵化我的柔心,
我再不能感召他人的同情;
但我虽则不敢想望恋与悯,
我不愿无情!
往日已随黄叶枯萎,飘零;
恋情的花与果更不留踪影,
只剩有腐土与虫与怆心,
长伴前途的光阴!
烧不尽的烈焰在我的胸前,
孤独的,像一个喷火的荒岛;
更有谁凭吊,更有谁怜
一堆残骸的焚烧!
希冀,恐惧,灵魂的忧焦,
恋爱的灵感与苦痛与蜜甜,
我再不能尝味,再不能自傲
我投入了监牢!
但此地是古英雄的乡国,
白云中有不朽的灵光,
我不当怨艾,惆怅,为什么
这无端的凄惶?
希腊与荣光,军旗与剑器,
古战场的尘埃,在我的周遭,
古勇士也应慕羡我的际遇,
此地,今朝!
苏醒!不是希腊她早已惊起!
苏醒,我的灵魂!问谁是你的
血液的泉源,休辜负这时机,
鼓舞你的勇气!
丈夫!休教已住的沾恋
梦魇似的压迫你的心胸,
美妇人的笑与颦的婉恋,
更不当容宠!
再休眷念你的消失的青年,
此地是健儿殉身的乡土,
听否战场的军鼓,向前,
毁灭你的体肤!
只求一个战士的墓窟,
收束你的生命,你的光阴;
去选择你的归宿的地域,
自此安宁。
他念完了诗句,只觉得遍体的狂热,壅住了呼吸,他就把外衣脱下,走入水中,向着浪头的白沫里纵身一窜,像一只海豹似的,鼓动着鳍脚,在铁青色的水波里泳了出去。……
“冲锋,冲锋,跟我来!”
冲锋,冲锋,跟我来!这不是早一百年拜伦在希腊梅锁龙奇临死前昏迷时说的话?那时他的热血已经让冷血的医生给放完了,但是他的争自由的旗帜却还是紧紧的擎在他的手里……
再迟八年,一位八十二岁的老翁也在他的解脱前,喊一声“Mere licht!”
“不够光亮!”“冲锋,冲锋,跟我来!”
火热的烟灰吊在我的手背上,惊醒了我的出神,我正想开口答复那位朋友的讥讽,谁知道睁眼看时,他早溜了!
十四年四月二日
原刊1924年4月《小说月报》第15卷第4号,收入《巴黎的鳞爪》
丹 农 雪 乌
绪言
下面是我初读丹农雪乌(D’Annunzio)的《死城》(The Dead City)后的一段日记:
三月三日,初读丹农雪乌辛孟士(Arthur Symons)译的《死城》,无双的杰作:是纯粹的力与热;是生命的诗歌与死的赞美的合奏。谐音在太空中回荡着;是神灵的显示,不可比况的现象。文字中有锦绣,有金玉,有美丽的火焰;有高山的庄严与巍峨;有如大海的涛声,在寂寞的空灵中啸吼着无穷的奥义;有如云,包卷大地,蔽暗长空的云,掩塞光明,产育风涛;有如风,狂风、暴风、飓风,起因在秋枝上的片叶,一微弱的颤栗,终于溃决大河,剖断冈岭。伟大的烈情!无形的酝酿着伟大的,壮丽的悲剧,生与死,胜利与败灭,光荣与沉沦,阳光与黑夜,帝国与虚无,欢乐与寂寞;绝对的真与美在无底的深潭中;跳呀,勇敢的寻求者!……
我当初的日记是用英文记的,接下去还有不少火热的赞美,现在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耀眼,只得省略了。一个人生命的觉悟与艺术的觉悟,往往是同时来的;这是一个奥妙的消息,霎时的你自己初次感觉了你血管里的热液,霎时的你感觉了心脏的跳动;不成形的愿望,不可言状的隐痛,初次在你的心灵中发现;霎时的花瓣的色与香,小鸟的歌音,天边的云彩,岩石上攀附着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