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罗玉书除了叹息外,还能怎样呢?
姑嫂二人又闲话了一阵,就各自散去了。
林霜坐在桌边,拿起香茗呷了几口,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林祎然,你不来见我是吧,没关系,我可以等,十二年都等过来了,又岂会在乎这几天,看谁先沉不住气?
时间又过了两天,林祎然没等来,倒来了另一个人。
夜静更深之时,林霜半梦半醒之中忽觉有风拂过,睁眼看时,床前多了一个黑影。心中一惊,无端地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半支起身子厉声问道:“是谁?”手悄悄地伸向枕下,将匕首握在手中。
帐幕之外,那人无声静立多时,方才低声笑道:“微凉,是我。”
明月朗,是他?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见到他了,他怎么找到了这里?林霜收起匕首,见自己只穿了内衣,虽说隔了帐幕,但终是不妥,便道:“你先出去,我穿戴好了你再进来。”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病了,现在都好了么?”
林霜闻言,心中一酸,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口中却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那天脱了力,现在早就没事了。”
明月朗站在帐外,只影影绰绰地看见她单薄的身形,叹了口气道:“微凉,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林霜身子一颤,他都知道了?这个该死的唐渊,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对别人讲的吗,怎么连他都知道了,那还有谁不知道?心里恨恨的,将唐渊咒骂得体无完肤。
却听明月朗又道:“唐阁主都对我说了,你为了救我功力大损,走火入魔,差点丢了性命。都怪我,若不是我当日一时大意,你便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林霜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唐渊是这样对他说的。不过,明月朗的话也没说错,若不是他中毒,她便不会到碧烟阁去,也就不会有那晚的事发生。但转念一想,他因何中毒?不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吗,唉,这当中的是是非非,又哪里算得清楚。
“我现在已经大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就请回吧,大半夜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却见明月朗反而上前一步,林霜抓紧了衣襟,惊恐地道:“你做什么?”从那夜之后,她对男子多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只要近身三尺之内,便觉得紧张。
明月朗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停住了脚步,丢了一样东西在她床上。
林霜摸去,是一个小瓷瓶,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
明月朗道:“这是强身健体的药,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每日一粒,吃完了我再给你。”当日林霜离开碧烟阁后,他本想马上跟着去,但唐渊说林霜身有寒症,如下尽早治疗的话后患无穷。他于是便多等了几日,等唐渊炼好丹药带了过来。
其实他也问过唐渊,为什么不亲自送来,唐渊却说,他与林霜有些误会,所以暂时不便前去。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明月朗从原慕雪口中也了解到一些,当下也就默然。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天一山庄的大小姐,当初他就知道木微凉是个假名,现在知她本名林霜,但微凉二字却已叫得顺口,改不过来了。
林霜握住瓷瓶,冷笑道:“是唐渊让你拿来的吧,我才不要。”说着,又将瓷瓶扔了出去。
明月朗急忙伸手接住,瓶身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隔着帐子似乎也能看见她一脸的倔强。明月朗叹口气,她就学不会对自己好一些么?无奈地道:“微凉,何苦与自己身体过不去呢。”
林霜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明月朗只得道:“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明晚再来。”说完,就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林霜痴痴地望着他站立过的地方,心里似乎空了一块,眼泪不觉一颗颗地流了下来。
经夜里这一搅,林霜第二天不免多睡了一会儿,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才梳洗完毕,便有丫环前来禀报:“大小姐,大公子请你过去。”
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吗?林霜嘴角上扬,慵懒地道:“你去告诉他,我还没有用早餐呢,吃了再过去。”
丫环行礼退下,自去林祎然那里回报,心中却咋舌,大小姐的架子可真大,居然要大公子等她。
林霜叫人送来早餐,便在绣楼上悠哉悠哉地细嚼慢咽起来。
不久,一阵“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响起,只见林祎然寒着一张脸走了上来。
见林霜正慢条斯理地吃饭,林祎然出言讽刺道:“林大小姐,你这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啊?”
林霜斜视他一眼,也不着恼,慢吞吞地道:“这个……既是早饭也是午饭,你要不要来点?”
林祎然气极,直接上前夺过林霜手中的筷子,仍到地上。
林霜一怔,随继莞尔,他这个大哥,平日最是深藏不露的一个人,只有面对她时,才会这么性急暴躁。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林霜躺在贵妃椅上,懒懒地问道。
林祎然目中寒光一闪,“这话该问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