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冷笑,这个时候他倒会充好人了,瞧他那虚伪的模样,真叫人恶心。她寒着双眸,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昏迷的时候,听到你对我说要告诉我秦月朗的下落,现在你可以说了。”
那时,她是真的不想醒来,就想这样睡过去了算了。可他在耳边轻声说的几句话,她偏偏又听到了,昏昏噩噩中,她记起她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叫嚣,一个说,快醒来吧,去找到秦月朗,再杀掉伤害你的人;一个说,人生就是一场苦,这样睡着不是很好吗?她挣扎了很久,才终于醒了过来。
唐渊黯然,她果然是因为那句话才醒过来的吧,看来在她心中,除了那人,就再也没有别人的位置了,至少是,没有他的。
他自嘲地一笑,有没有他又怎样呢,只怕他一说出秦月朗的下落,她就会立刻离开吧?不行,这怎么成呢,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了,能够偶尔见到她也是不错的啊。
想到这里,唐渊道:“要我说也行,但我想问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代表碧烟阁出战琅琊盛会还算不算数?”
这个人算得可真精啊,这个时候还不忘提条件,林霜恨得直咬牙,却不得不说:“自然算数,到时候我一定去。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霜儿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答应了,想必不会反悔。至于秦月朗的下落,我也知道的不多……”
“唐渊,你耍我?”
“不,霜儿,你听我说完。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个人知道全部,你去问他就行了。”
“说,那人是谁?”
“那人你也很熟悉,就是林祎然。”
其实,并非他所知不多,而是他不愿告知林霜实情。当年他可是亲眼看到秦月朗武功被废,之后又被林祎然打下悬崖,可现在林霜这种情况,他又怎么敢说出来刺激她呢?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去问林祎然吧,毕竟那又是好多天之后的事了,希望那时霜儿的情绪会稳定下来,不至于太过激动了。
“林祎然?怎么是他?”林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霜儿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就是了,不过在这之前要把身体养好。不然以你这虚弱的身子,怎么上路?”
唐渊后面的话,林霜一句也没听进耳朵,心里还在震惊着,林祎然,她的亲大哥,怎么他会知道秦月朗的下落?
唐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了一会儿终是走了。
林霜无力地倒在床上,紧闭双眼,那晚的情景却像疯魔了一般在她脑海里涌现。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一颗颗从腮边滚落,枕头、被襦湿了一大片。
那天晚上,当唐渊仓惶离去时,林霜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揪紧的心也放了下来。身为世家公子的他,终是有他的自尊与骄傲,不至于坏得那样彻底,林霜这样想着。
轻轻地挪动着身体,想要将衣衫整理妥当,然而那迷药确实厉害,她每动一下便累得气喘吁吁。唐渊,你给我记着,等我恢复了力气,定要将你这碧烟阁搅得鸡犬不宁。还好他在最后关头放过了她,不然的话,就不止鸡犬不宁这样简单了。想想自己也曾有负于他,他又未曾真的伤到自己,出出气也就算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仿佛从天而降,挡住了本就微弱的烛光。林霜眨眨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黑衣黑袍,连脸上都戴着一个黑铁面具,只看得到刚毅的下颌,微扬的薄唇,还有一双透着寒光,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看着男子越逼越近,林霜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却无力地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浮上心头,林霜从来就没有这样害怕过,即使是刚才被唐渊轻薄也没有这般害怕。
男子看到她眼中的惊恐,笑意越发的邪魅,看着衣衫凌乱的她,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
“你走开,别过来!”林霜低声地哀求着,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男子却充耳不闻,走到床边,抚摸了一下林霜裸露在外的肌肤,手指在那守宫砂上来回摩挲。他每动一下,林霜的心就颤抖一下。渐渐地,男子的眼神变得灼热,手指一勾,林霜身上仅存的肚兜就滑了下来。
林霜双手想要去遮挡,但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又羞又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恨恨地看着男子,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人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男子始终一言不发,看着林霜凹凸有致的身体,眼里的欲望越来越浓,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三两下的脱掉衣服,重重地压在了林霜身上。
男子灼热的肌肤贴在林霜冰凉的身体上。林霜此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中万念俱灰。一股冰寒之气从丹田弥漫至全身,林霜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她想要将那不堪的一夜尘封,但却有人偏要揭她的伤疤,她的心血淋淋的破了好大一个洞,再也补不好了。
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剩下了两件事:第一,找秦月朗;第二,找到那个侮辱她的人,杀了他。秦月朗已经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