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弟,咱们又见面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林霜的遐想。
“啊,是段大哥呀,真是巧。”林霜笑对。来人名叫段睿,乃是如今江南六州总捕头,虽然身为公门中人,但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在江湖上倒是结交了不少朋友。林霜是在路上与他结识的,因见他性情豪爽,不失为一条好汉,对他倒是颇有好感,尊称他一声大哥。
“咱们都往云州去,碰上也很正常,早就和你说了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你偏不干,说什么一个人上路走得快些,这不还是凑到一起了吗?”
林霜失笑,她这些年习惯了一个人,再说她是女扮男装,与一个大男人同行终是不便,因此便拒绝了段睿的邀约,想不到他记到现在。“你是去云州贺寿的,我又不是,还是各走各的好。我就奇怪了,你明明是公门中人,和江湖人士走得这么近,就不怕有人说东道西?”
段睿苦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这天远地远的,谁让莫家专程给我送了请帖呢,不去总是不好的,还得花钱买贺礼。对了,木兄弟,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好,你给我建议一下。”
林霜打趣道:“段大哥,怎么礼物还没准备好吗?我可是第一次见到空着手去给人贺寿的啊。”
段睿皱眉道:“这么远的路,我总不能一直把东西背在身上吧,等到了云州城再买也是一样的,到时你可要替我出出主意,我对送礼这种事最不在行了。”
林霜打个哈哈,“这事儿等到了云州城再说吧。”
又休息了一阵,用了些吃食,两人一同上路。由于距云州城已经不远,两人就没有像刚才那样赶了,一边策马徐行,一边欣赏四周风物,时不时的聊上两句,在天擦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云州城。
不久之后,林霜和段睿就傻眼了。这云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因着莫南轩的寿筵,早已人满为患。二人跑遍了全城,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有的客栈就算还有空的房间,也是被人事先预定了的,二人磨破了嘴皮,掌柜的也不肯让他们先住下。
林霜无奈地看着段睿,“段大哥,这下该怎么办?”
段睿挠挠头,他在云州并无亲朋,难道要他拿着江南六州总捕头的腰牌到云州衙门,让他们给他安排住处?他来云州并不是公差,这样做不太好吧?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身边一男子突然开口问道:“二位也是来参加寿筵的?可是在为难住宿的事么?”
一听这话,林霜眼睛一亮,马上接口道:“正是,兄台有办法吗?”
男子道:“说来也真是巧,在下也是来给莫前辈贺寿的,原本定了几间房,可今天得到消息说有两个朋友有事耽搁,来不了了,正好多出两个房间,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将就住下吧。”
段睿大喜过望,一巴掌拍在男子肩上,“兄弟,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们正发愁今晚到哪儿去呢,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咦,听你口音好像是江南人氏,叫什么名字,哪家哪派的?”
随着段睿这一巴掌下去,男子肩膀一沉,一个趔趄,险些没有站住。
段睿尴尬的笑笑,“对不住啊,力气大了些,呵呵。”
男子忙道:“没事,没事。”说着,向后退了几步,和段睿拉开了一点距离,想是对适才那巴掌心有余悸。“兄台也是江南的?在下谢清远,江南湖州人氏,小门小派的,就不说出来有辱尊听了。”
三人互通了姓名,一阵寒喧之后,便随着谢清远到客栈下榻。
林霜与段睿为感谢谢清远,便点了一桌酒菜请他共进。谢清远见推辞不过,便答应了,三人一边吃喝,一边说些一路上的见闻,气氛倒也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谢清远道:“二位今日一路奔波,想必已是劳累了,在下就不打扰了。”
林霜与段睿赶了一天的路,确实也是疲惫不堪,便不与他客气,各自回房休息。
林霜让小二给她准备好浴桶和热水,关好门窗后,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这几天忙着赶路,吃住都不能讲究,对于一向爱洁的她来说,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洗去一路的风尘,林霜跳上床,再也抵不过连日来的疲累,倒头呼呼睡去。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想不到自己这么能睡,林霜鄙视了下自己,果真是年纪大了么,奔波几天就累成这样,要是搁到早几年,再多赶两天的路她都是精神十足呢。
还不等她收拾妥当,就有人来敲门了。段睿在门外大着嗓门道:“木兄弟,你怎么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林霜脸一红,暗自腹诽,这么大声干嘛,要让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啊?赶紧梳洗完毕,打开门,没好气地道:“段大哥,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啊?整个客栈的人都听到了。”
段睿呵呵笑道:“我大嗓门惯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到就听到吧。”
林霜撇嘴,“找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段睿急道:“你怎么忘了,昨天我们不是说好的,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