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言眯了眯眼,语气森严地道:“没有追到,你们这么多人,一个都没有追到?”
“是,属下无能,没有追到。”莫雨低头,惶恐地道。公子虽然年轻,但行事却是雷厉风行,治下也很严厉,比起老庄主来,底下的人倒是更加敬畏公子多一些。
“那明月朗和木微凉安全送到了吗?”
“回公子,已经安全送到了。”
“明月朗中的是什么毒,有人给他解了吗?”
“与明月朗同行的有位姑娘识出他中的是绝魂,已经着手配制解药,现在应该已经解了。”
“应该?这样说来,这不过是你揣测的结果,具体怎样你并不清楚啰?”楚铮言的语气越发冷峻起来。
“你自己说,你们这样算不算得上合格的暗卫,哪一天如果山庄里出了事,你们也是凭想像办事吗?”
莫雨扑通一声跪下,羞愧地道:“公子教训得是,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楚铮言凝视着他,忽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起,“起来吧。不是我非得说你,只是今天这事你办得实在太糟糕了。你要记住,你是我们落梅山庄的暗卫首领,山庄的安危全托付在你们身上,以后再不可如此大意了。”
莫雨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简单地重复着一个“是”字。他从小就被落梅山庄收养,把山庄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楚铮言今天这番话,让他好不汗颜,心中更坚定了为山庄尽心尽力的信念。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楚铮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莫雨躬身告退。
待莫雨走后,楚铮言疲惫地摊坐在椅子上,以手抚额,陷入沉思。明月朗中毒一事,实在是太蹊跷了,沧浪居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外人想要混进来下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成功地将毒下在酒菜中了,可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怎会只有明月朗一人中毒,而其他人安然无恙呢?更奇怪的是,明月朗这边中了毒,那边就有人会解这种毒,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还有,如果真是杀手下毒的话,直接下一种能让他当场毙命的毒不是更好,怎么会下绝魂?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演的一出戏呢?这种可能性很大。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木微凉究竟知不知情呢?他与秦师兄的关系,果真就是他说的那样吗?有没有必有让姐姐知道这个人呢?
一连窜的问题,弄得他不堪其烦,一直到东方破晓,才惊觉已经在椅上枯坐了一宿。漫步踱出书房,楚铮言眺望远方,一轮红日正挣扎着跳出云层,霎那间,满眼光华。
几乎与此同时,客栈中,林霜从床上起身,一夜的好眠让她精神抖擞。用过早饭后,林霜拿起行李,向着她的目标地点――云州前进。昨晚她就想好了,要想得到秦月朗的确切消息,还是要到云州找楚婧语才行。
明月朗此时此刻在干嘛呢?他被两个女人包围着,虽然他一再申明他已经痊愈了,可夏侯枫和原慕雪就是不让他下床。
夏侯枫说:“中了绝魂没有变成白痴是你运气好,可要完全清除毒素还要服三天的药呢!这三天中绝对要卧床休息,千万不能四处走动,以免毒素扩散。我以前就见过这样的人,以为醒过来了就是好了,上窜下跳的,结果引发了毒素,最终成了白痴。”
原慕雪在一旁不停点头,“夏侯姐姐说得对,还是小心为好,不就是三天吗,师兄,你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一直在身边照顾你的。”自从昨天叫了夏侯枫姐姐后,她就没有改过口,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而自打她昨日替明月朗解毒之后,她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感激之情,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于是,在两个女人的片刻不离的关怀下,明月朗乖乖地在床上躺了三天。
三天后,明月朗兴冲冲地到客栈找林霜时,才得知林霜早已离开。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微凉,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从相识到现在,不过十来日的光阴,她莫明的出现,又悄然的离去,而明月朗的心,却已经有了一丝牵挂。
“微凉,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明月朗喃喃自语。
马蹄声声,尘土飞扬,通往云州城的官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好一派热闹景象。
林霜经过十几日的餐风宿露,跋山涉水,云州城终于遥遥在望。
下马走进路边的一个小茶棚,林霜要了一壶茶水,饮了几杯下去,才算是解了渴。云州地处西北,气候干燥,而现在已经进入四月,天气也一天天热了起来,刚才的一番策马狂奔,让林霜出了一身汗,随身带的水袋,也早就见了底。
不止是她,这茶棚里的客人,几乎个个都如她一般,有的人还嫌茶杯太小,干脆要来大碗,端起就一饮而尽。这样的情景,在这一路上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好几天前,林霜就发觉,有大批的江湖人士向西北聚集。她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云州莫家现任家主莫南轩五十大寿,在江湖上广发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