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当晚发生的情况吧。”
“不需要宣誓吗?”守提醒道。
“啊,的确,这是必经的过程。那就请你向日本的法律宣誓。”
守宣誓完毕。
审判长说:“接下来请陈述你所目击到的情形吧。”
“审判长先生,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守打断道,“其实我是希腊人,自我记事起接受的教育是:不仅应遵循人类的法律,还应遵循神的律法。可能对法官大人们来说这是无稽之谈,但是对我来说,我受到的教育相当于我的信仰,也是不可亵渎的。所以希望法官大人们可以破例让我按照我的方式来再宣誓一遍。”
东条哧笑了一声,守瞥了他一眼。
审判长在短暂的思考中同意道:“既然小朋友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
准备室中的柯南听着外面的动静,因为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他想得没错,作为更幼小的未成年人,法官们对守的偏爱一定会大于犯人松井又太。
那就赌一把了。
按照守的要求,一把天秤被抬了上来。守从怀里摸出一根羽毛,放在天秤的一端。
“这是玛特的真实之羽,”守说,“可以衡量人类的灵魂,是我借来的。”
东条笑道:“只是普通的羽毛罢了,说什么神话中的羽毛,小朋友你太容易相信谎言了。”
守没有理他,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庄重地向天秤宣誓:“我,人间之名为城户守,于此人间的法庭向汝宣誓:以我的灵魂和荣耀做担保,我将忠实履行法律规定的作证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将我的心脏交付于此天秤,衡量我的罪责。”
宣誓完毕,天秤没有任何动静。
守没有收回羽毛,而是仍由其留在天秤上。
九条玲子向他提问:“城户守小朋友,请描述案发当晚的情形吧,好看的小说:。”
“是,”守说,“但在我说明我的经历之前,我想作出一个提问:请问大家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法庭里出现了一小阵的哗然。
守说:“因为人类没有见过,所以把没见过的东西当作不存在。我知道,大人们编订的哲学书,关于存在一词的解释就是:人所确认所知的东西。但这样一来不不就很荒唐了吗?世间上不止人一种生物,或许也有其他生物能感知到的东西,而人却将其打入虚无,那反过来说,被人确认为存在的事物不就只是人自己的主观意识判定的产物了吗?”
“城户守小朋友,可能你没有搞清楚,”东条插话道,“这里是法庭,不是你的小学辩论会,虽然我看过黑泽尔的书,但在这法庭上,还是不要说些不相关的东西为妙。”
“有关系哦,谁说没有关系?”守挑了挑眉,“因为,我就是那种可以看到常人不见之物的人。我在上一回有说过吧?我见到了一个女鬼。”
审判长将法庭内的嘈杂之声压下:“肃静,请大家听完未成年证人的证词。辩护方应尊重证人,不要插入不相关的话题,谢谢。”
东条走回自己的位置,神色不屑。
柯南事先做过调查,这位审判长有坚定的宗教信仰,对于鬼神之说是相信的。
“正如各位的猜测,”守扫视了一眼整个法庭,“我看到的是受害者泉弥月——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她。”
低着头的松井又太抬起头:“怎么可能!她那时候明明已经死了……”
“是的,看到的是她的灵魂。你信不信都好,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校服,□的大腿上都是伤痕,长头发遮着脸,就站在死掉的饭野宏旁边。没错,同时就站在你松井又太的背后!”
戴着手铐的犯人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回头看看背后。
当然,他一个普通人,就算有什么,他也是看不到的。
“然后,她就走掉了,”守继续说,“我就跟着她到了渡久和人的家。”
在柯南找到他前,他是第一个到达第二案发现场的人。
“检察官小姐,请问法医对四位被告的解剖结果是什么?”
“这个……”九条玲子有些犹豫。
“既然您不便告诉我,那我就猜猜看好了。”守说,“我想,那四位死者的内脏全部都不见了,对不对?”
“小朋友?”
“其实这就是我那晚目击到的情形:当我追着女鬼到达渡久和人家中时,他保持着掐着自己的姿势,已经死了。”
守一边诉说一边观察着松井的反应。
“然后,当我赶到时,我看到他的嘴里开始冒出大把大把的头发。我很害怕,那个时候只能看着——直到柯南君赶到前,那些头发已经全部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蠕动着自己爬向了渡久和人家的橱柜……”
法庭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守的声音。
这个小孩子宣誓了两遍,他没有必要在法庭上作这种无关紧要的假证。
“审判长大人,”守沉着地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