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可隐匿在植物中的蚩尤已经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他全力跃起,手中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嬉皮笑脸地叫,“这就是杀死你弟弟的刀。”
青阳盛怒下挥剑,霎时间,整个天地都是霍霍剑光。十几招后,青阳的剑刺入了蚩尤的胸口,杀气直奔心脏而去,就在蚩尤要毙命的一刻,青阳把剑停住,几丝灵力游走他的心脏尖上,疼得蚩尤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蚩尤脸色煞白,却不见畏惧,反而笑着点头,“不愧是轩辕青阳!我布置了一个又一个谜障,只想激怒你,让你怒中犯错,却压根没有用,反中了你的计,你刚才的那一下手抖压根就是抖给我看,让我以为自己有机可乘,主动送上门。”
青阳微笑着,淡淡说:“怎么没有用呢?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蚩尤咧着嘴笑,他脸上的木质面具只遮着上半边脸,一笑就一口雪白的牙,满是不在乎,好似那个身体内插着把剑,心脏被剑气挤压的不是他,“那你可犯了个大错误。”
他猛地举起刀,用力向下劈去,刀锋携雷霆之力,流星般落下,所指却是自己,而不是青阳。
青阳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刀刃贴着蚩尤的胸膛飞过,青阳的剑被劈断,而蚩尤付出的代价是伤口从胸口的一个点延伸到了腹部,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月牙,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出来。
蚩尤在大笑声中,身子一翻,就退入了桑林,迅速被桑林的绿色吞没。
青阳提着断剑追赶,可桑林内到处都是飘舞的桑叶,铺天盖地,什么都看不清楚,青阳停住了步子,朗声说:“看在你这份孤勇上,我会安葬你。”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漫天的桑叶徘徊飞舞着。
月色十分明亮,青阳举起断剑细看,这把剑在他手中千年,居然断在了今夜。青阳将剑收起,回身看到阿珩软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浑身是血、无声无息的昌意。
阿珩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瞳孔却没有任何反应。
青阳走过去,蹲到阿珩身边,“没事了,别害怕,昌意没有真受伤,这是那个贼子为了激怒我设置的谜障。”他的手从昌意身上抚过,昌意身上的血全没了。
阿珩的血液这才好像又开始流动,她张着嘴,“啊、啊……”了几声,全身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滚了下来,她挥着拳头,猛地打了青阳一拳。
青阳没有避让,刚才他明知道昌意没死,却任由阿珩悲痛欲绝,等于间接利用了阿珩去诱导敌人。
昌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青阳向桑林内走去,“昌意,你带阿珩回右厢殿休息。贼子伤得很重,应该没命冲破朝云峰的禁制逃走,不过我还是去查看一圈。”说着话,青阳已经消失不见。
阿珩不停地哭,昌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抱着妹妹,不停地说:“没事,别哭,别哭,没事,乖,乖……”
阿珩哭着哭着,忽然抬头问:“大哥刚才说什么?”
昌意说:“他说要去查看一圈。”
阿珩立即跳起来,提着裙子就跑,昌意在她身后追,“你要干什么?”
阿珩停住了步子,低着头想了想说:“我们回去休息吧。”
昌意喃喃说:“这个闯进朝云殿的贼子能在大哥手下成功逃走,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朝云峰上又没有什么宝物。”
回到自己屋子后,阿珩拿下驻颜花,将它变成一枝桃花,插入瓶中。
合衣躺到榻上,接着睡觉。
一会后,窗户咔哒一声轻响,一个人影摸到了榻边,阿珩翻身而起,手中的匕首放在了来者的脖子上。
蚩尤摘掉面具,面具下的脸惨白,却依旧笑得满不在乎。
阿珩十分恨他的这种满不在乎,匕首逼近了几分,刀刃已经入肉,隐隐有血丝涔出,“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来见你啊!”
阿珩的匕首又刺入了一分,几颗血珠滚出,“为什么要夜闯朝云殿?不会正大光明求见吗?”
“如果我直接求见轩辕妭,轩辕妭会见我吗?轩辕妭的母亲会允许我上山吗?再说了,我想见的女子是西陵珩,不是轩辕妭。”蚩尤的手握住了阿珩握着匕首的手,“你更愿意做西陵珩,对不对?”
阿珩不吭声,手却慢慢松了劲,匕首掉落在蚩尤脚下。蚩尤笑睨着她,“这样多好,我不但进入了朝云殿,还能进入你的闺房。好媳妇,如果你肯让我搂着在榻上躺一会,那我就不虚此行了。”
阿珩气得直想劈死他,咬牙切齿地说:“也得要你有命来躺!”
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是昌意的声音,“大哥,找到了吗?”
阿珩吓得立即把蚩尤往榻上拽,迅速放下帘帐,用被子盖住蚩尤,自己趴在帘子缝,紧张地盯着门,竖着耳朵偷听。
“没找到。这个贼子要么是在山野中像野兽一般长大,要么就受过野兽般的特殊训练,非常善于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