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赶紧送走。
她一边收拾包裹,一边说:“我们等侍卫进入桑林后就下山,四哥会为我们打掩护,你最好别再惹事,你该庆幸刚才是我四哥,若是我大哥,你就等死吧!”
阿珩收拾好包裹后,又匆匆提笔给母亲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趁夜下山了。她可不敢保证事情不会被精明的大哥察觉,为了保命,还是一走了之最好。
一切准备停当,她对仍赖在榻上的蚩尤说:“我们走吧,你的灵力够吗?能把自己的气息锁住吗?”
蚩尤点了点头,“只要你大哥在三丈外,时间不要太长,就没有问题。”
阿珩说:“那你就求上天保佑你吧!”
朝云峰的禁制虽然厉害,却对阿珩不起作用,阿珩带着蚩尤成功地溜下了朝云峰,沿着只有她和四哥知道的小径下山。
到半山腰时,一头黑色的大兽突然冲出来,直扑阿珩身上,阿珩吓了一跳,正要躲避,发现是阿獙,她惊喜地抱住它,用力亲了它好几下,“阿獙,你来得正好,带我们下山吧。”
阿獙蹭着阿珩的脸,发着愉快的呜呜声。
烈阳落在树梢上,倨傲地看着他们,好似很不屑阿獙的小儿撒娇行径。
烈阳在前面领路,阿獙驮着他们向远离轩辕山的方向飞去。
蚩尤看着阿珩,满脸笑意,“阿珩,你还是和我一块下山了。”
阿珩冷冷地说:“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送你一程,明天早上我们就分道扬镳。”
阿珩忽觉不对,蚩尤的灵力突然开始外泄,她一把抓住蚩尤的胳膊,“你别逞强了,实话告诉我究竟伤得如何?输给轩辕青阳可不丢面子,也许整个大荒的神族高手中,你是唯一一个能从他剑下逃脱的。”
蚩尤凝视着她,似低语、似轻叹,“阿珩,我不会让你嫁给少昊!”唇边慢慢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就像小孩子终于吃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却丝毫不顾忌后果是所有牙齿都会被蛀蚀光,笑容还在脸上,蚩尤就昏死在阿珩怀里。
昏迷的蚩尤再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乖戾,脸上的笑容十分单纯满足,这样的笑容几乎很难在成年男子脸上看到,因为年龄越大,欲望就越复杂,只有喜好单纯直接的孩子才会懂得轻易满足。
天色青黑,一轮圆月温柔地悬在中天,整个天地美丽又宁静,阿獙的巨大翅膀无声无息地扇动着,飞翔的姿态十分优雅,像一只正在天空与月亮跳舞的大狐狸,它载着蚩尤和阿珩穿过了浮云,越过了星辰,飞向远处,阿珩却很困惑茫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该去往哪里。因为太累,阿珩靠着榻,衣衫都没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时分,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她匆匆拉开门问侍女,“怎么这么吵?”
“有贼子深夜潜入朝云殿。”侍女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说话的表情和做梦一样。
阿珩也吃了一惊,“这贼子也算倒霉,什么日子不好来?偏偏往大哥的剑口上撞,这不是找死嘛!”
侍女点头,一脸不可思议,“是啊,做贼都做得不敬业,怎么捡这么个日子?真是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阿珩心头跳了一跳,“贼子长什么样子?”
“他脸上带着个木面具,看不清楚长相。”
“贼子在哪里?”
“在四殿下和大殿下所住的左厢殿。”
阿珩撒腿就跑,侍女忙喊,“王姬,您慢点,殿下吩咐我们保护您。”
阿珩一口气跑到左厢殿,抓住个侍卫问:“贼子在哪里?”
侍卫回道:“贼子闯入了四殿下的屋子,抓住了四殿下。”
阿珩气得咒骂,“真是个混蛋!”
侍卫立即跪下,惶恐地说:“属下知错。”
阿珩无力地挥挥手,“我不是在骂你。”
阿珩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整个左厢殿只青阳一个,负手而立,神态十分平和,听到阿珩的脚步声,他说:“谁让你来了?出去!”
阿珩看了一眼四哥的屋子,房门紧闭,她尝试着用灵识去探,可自己的灵力太低微,越不过禁制。
青阳站在门前,缓缓抽出了长剑,“我数三声,如果你自己出来,我给你个全尸。”
屋里传来懒洋洋的笑声,“我数三声,如果你敢进来,你就是个大王八,如果你不敢进来,你就是个大乌龟。”
天下间还有谁敢这么对轩辕青阳说话?虽然蚩尤变化了声音,可这口气真是除了他再不可能有第二个。阿珩咬着唇,看着青阳,青阳丝毫没有动怒,面色平静无波,轻轻举起了剑,没有任何声音,可面前的屋子一片一片的破裂,就像是朽木一样开始分崩离析,一瞬后,青阳的面前已经没有屋子,只是一片空地。
地上长满了粗壮的绿色植物,一直蔓延到桑林内。昌意被藤条吊在半空,歪垂着脑袋,全身都是鲜血,四周弥漫着死气,没有一丝生机。
“四哥——”阿珩心神俱裂,惨叫着飞扑上前。
青阳的剑也抖了一抖,只是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