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是如此。就好像你说的那样,其实,那不是我特意安排的,只是看到岗田老趴在那里不动,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便想着不能让他掌握主动权,得把他逼出来,所以,当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这个方法。而这样的想法,也是以平时刻苦训练为基础,以经验的积累为爆发点。所以,你今后不要死抓着那些基本的教条不放,那些都只是基础,真正要成为一个高手,就必须不停地增加自己的经验。明白不?”
张斌在那发愣着,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思考。对此,彭明杰却点点头,拿起身边的枪,站起来走过去,拿过张斌手里的火柴盒,把玩着盒子不语。
老半天后,张斌突然问道:“刚才那么紧张,你为什么突然大叫扔手雷,你明明没给我手雷啊?”
“我的兄弟,你这脑子能不能认真记下我说的话,然后再好好琢磨琢磨啊!我真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归队了,我教给你的,到底还剩下多少?”说着,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战场上瞬息万变,谁都无法掌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猜得透?我也不过是趁着大家都紧张的时候,以假乱真地去吓吓岗田。本想把岗田的身影吓出来,可结果你也看到了。呵呵。”
张斌仔细想了想,依旧摇头道:“我还是不懂。”
“不懂就对了,你要真的能一下子就懂了,那我们这些老手还混个屁啊!早被你一枪一个送回老家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张斌,见张斌还是摇着头,拍了拍张斌的肩膀,“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弱点,岗田也是个人,也有弱点。只要找准了他的弱点,你就能战胜他。”
“那要找不准呢?”
“找不准就继续找啊。这世界,只有打不准的枪,没有杀不死的人。”彭明杰一愣,随即一笑,“外人只看到我们狙击手厉害无比,却没想过,我们为了开这一枪,要苦练多久,准备多久。阿斌,狙击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靠时时的苦练和不断地积累经验,才能尽量活下去。”
见张斌神色不定,彭明杰点燃火柴,放到枯草下,再用枯草点燃已架好的干柴。他拍了拍手,道:“一个老手能轻易干掉一个菜鸟,而一个菜鸟也不是不能干掉一个老手。只要你准备充足并能调整好心态,一切皆有可能。”
说着,他提起枪,拍了拍张斌,“兄弟,别多想了,你这时候想不明白很正常,只要记住我说的,回去有的是时间想。好了,好了,该进行下一场了,希望这次能一战而胜。”
篝火熊熊燃烧起来,两个身影却慢慢地消失了。
正躲在一棵树旁,边喝水啃特制干粮边等待猎物自动下来的岗田,一看到山顶上冒起的青烟,眼神里就闪过一阵疑惑。等他看到山顶上的火光时,岗田的脸色顿时一白,随即无比愤怒。
能让他脸色发白,是因为那堆篝火所代表的意思--自信心!能让他愤怒,还是那堆篝火,因为此时的他同样无比自信,而那堆篝火的含义,在他眼中,就是挑衅与羞辱。
岗田猛嚼了一下嘴里的食物,一口吞下,仿佛吃的是敌人的血肉一般。不过,当他拿起枪后,他那愤怒之火却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则是嘲笑,如同先前那样自信的嘲讽。
他没有上去,反而退后,退到山下,重新藏于夕阳的照射之下。
彭明杰和张斌却依旧躲在山顶上,两人轮流警戒,默默地等待着岗田的到来。
时光静静地流走,那堆篝火的火光也在变小变弱……
狙击手和猎人为了捕获猎物,都不缺乏耐心,所以,三人这一等,居然等到了第二天。
一九四一年九月四日,凌晨五点半!
臭!很臭!因为实在憋不住的张斌正在拉屎,而他拉屎的地方则是在那危险的篝火堆旁。虽然篝火已熄灭,但它存在的意义依旧很危险。
岗田没上当,这一夜白等了。这是张斌的想法,彭明杰却不这么认为,反而更有耐心地等待着。见张斌实在憋不住想拉屎,他想了想,最后居然让张斌干脆到二十几米外的篝火堆边大胆地去拉。而张斌也犯傻,或者说他相信自己兄弟的能力,他还真就这么干了。
黑暗中,虽然无法看到彭明杰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但张斌还是脸红而快速拉完,提起裤子就跑到一旁躲着。大约四十分钟后,张斌感觉身上没什么异味了,这才绕道回到彭明杰身边。这是彭明杰教他的细节:如果身处上方又顺风的话,身上的任何异味,都可能让敌人闻到,从而暴露自己的具体位置。
“给!”
“什么?”接过彭明杰递过来的一块巴掌大小的饼干,张斌眉头一皱,“阿杰,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你就给我这么点……嗯,叫什么来着,对了,小惠以前给我吃过几块,好像是叫饼干吧。”
“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斌有些气愤地一口把东西塞进嘴里,刚一嚼,差点没吐出来。妈的,这哪是什么饼干,跟嚼蜡似的,让人怎么吃啊!
“别吐,吞下去,能顶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