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而形成的小凹槽里,然后,岗田在惊慌失措下,顺着湿滑的山坡而下。
“别靠过去!”见张斌有些好奇地要过去看看山下情况,彭明杰面色一变,低声制止。
“怎么了?”
“你这一靠过去,跟送死没有区别。”说着,见张斌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彭明杰面色冷酷无比,就连语气也比以前还要严肃,“刚才我们和岗田的的位置,坡度不超过十五度,所以,我们在上方占了些便宜。可现在,坡度绝对超过六十五度,你要这么看下去,只要岗田在下面举着枪,你的脑袋就没了。”
听彭明杰这么一说,张斌立即就想起小时候爹训练自己时,为了让自己能瞄准目标,先用布把自己的眼睛包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拉。那时,世界就在自己的眼中一点一点地浮现,直到目标出现,自己的眼睛顿时与它持平,目标如同在一条水平线上露出个拳头大的点,这时候自己每每都能一枪命中。想到这里,张斌浑身寒毛猛地竖起来,刚才要是没彭明杰的提醒,自己就……
“退!”
“退?为什么?”看到彭明杰转身就向山上走去,张斌立即追上去发问,“我们为什么不从旁边下去,干死那狗日的。”
“阿斌,难道你忘记了我说的话?遇事要多想想,冷静地想想。”彭明杰一如往日般自信,“刚才我们在暗,岗田在明,所以他被我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我们要是现在下去找他,那就是我们在明他在暗了,天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打冷枪。”
“那我们也能在这里等他上来啊!”
“你爹以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对了,怎么说来着,哦,是把猎物想得太笨,就显得自己太蠢!这话,现在值得你好好琢磨一下。”彭明杰停下脚步,看着张斌。一直看到张斌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彭明杰才淡淡地笑道:“如果我们不走,我敢肯定,他会在下面等我们一辈子。”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山顶!”彭明杰看了看不远处的山顶,“我们刚才这么揉捏了他一把,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追来,所以,只要让他知道我们退了,他必然会追上来。”
说完,彭明杰向山下大声喊了几声,然后,走了百米,又向下喊几声……就这么走一段喊几声,一直喊到山顶才停下。
果然,如彭明杰所料,岗田以为对手会下来,一滚到地,他立即把枪对准上面,身体一点一点向后退,然后躲在一个小土丘后面,等待着。
彭明杰的第一次喊声从上面传来,岗田疑惑地听着,虽然不解,却并不在意。可当第二次传来时,岗田面色一变,大骂了几句,凶狠地站起来,快速从另一边爬上山坡。当他来到刚才战斗的地方,又听到山顶上传来喊声。岗田望着山顶,眼中的怒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最后,他冷冷地咧嘴笑了。
岗田飞快地向山体的右边跑去。他是老手,所以不想再上当,他要绕到二人身后,从后面偷袭。
“阿杰,我对你是越来越佩服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按彭明杰的话,这已是张斌第四次去拾柴火和枯枝树叶,回来见彭明杰正靠树而坐,望着远处的鬼子营地发呆,张斌由衷赞叹道。
听到张斌的脚步声,彭明杰已回过神来。见张斌发问,他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的勇猛、机智和你的经验。”张斌放下柴火,然后把那些枯枝树叶尽量散落在更广的范围,说道,“刚才那一仗,现在想想,我还有些心惊胆战,害怕得很。”
“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你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猛冲过去就成。”
“那可不一定。”散完枯枝树叶后,张斌边把柴火摆好准备生火边说道,“就好比岗田那狗日的刚一出现,我本以为,你会静静地等待着,然后找机会一枪干掉他。可没想到,你居然叫我把手雷扔过去,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跳起来冲了过去。你不知道啊,当时,我以为你给我颗手雷,是因为我手里的盒子炮威力不大,所以要在关键时刻用这东西炸死那狗日的。不过,阿杰,同行之间的战斗是这样打的吗?这好像和你以前教我的有些不一样。”
“那你认为应该是怎么打?”
“我认为,应该是悄悄地干掉对方,就算是被对方发觉,也应该用手里的枪去干掉对方。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打法。”说着,张斌赫然抬头注视着彭明杰,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敬佩之意,“阿杰,这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阿斌,在基础方面,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只能想到一点教你一点,你一定要记在心上。就算一时不解,回头可以慢慢想。”
一听这话,张斌就知道,彭明杰现在要说的绝对是无法衡量的宝贵实战经验。他立即郑重点头,用心记忆。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人能掌控,只能根据平时的积累去抓住那瞬息之间的闪光点!你以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对了,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把猎物看得太笨,就显得自己太蠢!我们狙击手之间的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