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么向山里走去。点拨变成了打架,打架变成了打猎,简直是一地鸡毛。
进山后,张斌立即就后悔了。
原因很简单,彭明杰是个狙击手还好些,懂得打猎的基本之道--近与静。而老赵和康小二,绝对是能把猎人活活气死的主儿。一见到野鹿就跟孩子似的,只差欢呼雀跃地跑过去拥抱对方了。还没等张斌制止,野鹿早就跑得让人望尘莫及。第二次见到只兔子,得到了提醒,二人倒是小心翼翼,可结果,彭明杰大失水准的居然踩断一截枯枝,那响动,让向来胆小的野兔,一溜烟的就没影了。看着彭明杰那冷酷的望天姿势,三人同时握了握拳头。第三次更绝,三人赌气似的不动用枪械,从三个方向悄悄摸过去,想徒手活捉一只野兔,结果,在三人冲到一起,野兔也动了,三人撞得头破血流,可野兔一下从康小二双腿间穿过,一闪进洞,让三人垂头丧气地大骂。他们虽然没打到一只野味,但在这空旷的环境和欢乐的氛围中,张斌的悲哀之情却被冲淡了不少。
眼看已到中午,饥肠辘辘的四人只得采些野果子吃。
康小二自告奋勇上树摘野果子,老赵玩性大起地在下面指点并接着,彭明杰则坐在地上,抬头期盼着万有引力现象的发生。张斌想帮忙,却被三人同时拒绝,闲来无事,他只能四处乱逛。
“快下来,这边有野猪脚印。”
张斌的这声突然惊呼,让三人同时停下,放下一切狂奔过来。
“哪里?哪里?”
“你们看,这是野猪刚拉过的屎。”张斌捏起一小撮野猪屎,用拇指与食指间揉了揉,仔细闻了闻,然后伸到三人身前。康小二急忙捂住鼻子,倒是一直孤傲的彭明杰和一向没什么架子的老赵凑过去闻了闻,果真有一股臭味。
“野猪屎就是这个样子?”
“嗯!野猪经常在山里跑,比家猪强壮,肉紧,拉的粪便也比家猪细小很多,也紧了些,一看一捏就知道。”说完,张斌来了兴趣,随手把手指上的野猪屎在野草上擦了擦,然后指着地上那清晰可见的印子道,“快看,这儿的土质比较松软,加上雾水浸湿,野猪是否走过,什么时候走过,一看便知。”
“厉害!”老赵当即伸出大拇指一比,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刚走过?而且,你看这里的脚印很多,大小都有。”
“脚印的深浅,和脚印边上的光滑程度,就能说明一切。”张斌看都没看,笑道,“这肯定是大野猪带着一群小野猪出来吃食。”
说完,没等三人说话,张斌却突然摸着脸,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赵和康小二一愣,同时看向彭明杰。还好,生性冷傲的彭明杰发挥了本性,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色猛地一冷,抬头看天,一副高手风范,“你踢我几脚,我打你几巴掌,扯平!”
“哦!也对!”张斌憨憨一笑,笑到一半又皱眉头,“不对啊!刚才那架,我记得你没打到我的脸。”
话还没说完,老赵就出来和稀泥了。他推了一下张斌,“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还问个屁。老子可等着吃肉了,你还不快给老子追。”
张斌摸了摸脑袋,点点头,当即打起精神,带头追了下去。
果然,四个人顺着脚印跑了近二十分钟,刚翻过山头,眼前的情景就让很久没见肉味的张斌猛吞口水。
一头绝对不轻于一百五十斤的大野猪使劲拱着老大一片地龙。地龙是一种当地水果,叶子外露,果子在土壤里,甜中带酸。大野猪身后六七头圆滚滚的小野猪,正欢快地围在它身后,嚼着地龙果。
这么大的家伙在眼前,张斌来了精神,不像原先那几次任由三人胡来。他老远就对三人打手势,要三人趴下,悄悄爬过去。
游击队的生活确实艰苦,常常几个月见不到一点油水,一见这么多“油水”,康小二兴奋得难以自制。他正要开口,却被彭明杰和老赵一把按住。
彭明杰熟练地从腰间抽出把雪亮亮的匕首递给张斌。张斌看了看匕首,再看看那大野猪,苦笑着摇头。别说匕首,就算是火枪,要是没打在眼睛或心脏这种要害之处,根本就穿不透厚厚的野猪皮肉,反而会激发野猪的凶性。山里老话说的:一猪,二虎,三狼,四熊。由此,可见野猪的厉害。
张斌小心翼翼地慢慢爬起,蹲在地上,然后,整了整鞋脚背。
打野猪就打野猪,你去整鞋脚背干什么?正当三人不解时,张斌却一跃而起,闪电般冲向那头大野猪。
那头正在拱地的大野猪十分警惕,一听见后旁有响动,吼叫一声,撒腿就跑,速度超快。张斌也不慢,一溜烟地跟了下去。正好脚前有一头小野猪在慌忙乱窜,张斌岂会客气,顺脚运用暗劲一踢,那头小野猪惨叫中被踢飞,狠狠地撞到一棵树上,掉地后,七窍流血,无声而死。
眼见小野猪们一哄而散,又见张斌一脚踢死一头小野猪,后面三人顿时回过神来,怪叫一声,纷纷扑向四面逃窜的小野猪。
任何动物都有护崽的天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