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允许自己这样活?活在自欺欺人的我惩罚中?”小娌在我肩头低声哭泣。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三人小娌是最坚强的一个,她很少哭,她妈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没哭,墨白死的时候她仍旧没哭,我仅见她哭的一次是泠小寒因为杀人而坐牢的时候,那时候,她不再理智,不再是平时那个我们都依赖但同时残忍得让人害怕的狐狸精。
“可是,我不这样,苏堇色怎么办?都是我的错,小娌,怎么办?我怕,我怕堇色她会死。”我抓住小娌的手,咬紧牙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只是希望,他们都怪我,每个人都毫不留情的给我一巴掌,骂我无耻,骂我自私,这样我的害怕与不安就少一分。
“她不会怪你的,我们都不会怪你。苏堇然,你不可以这样,谁都不允许你这样。”小娌反握住我的手,源源不断的温暖传进手心。
“姐……”
我和小娌蓦地一惊,双双抬头看着穿着病服的人。
苏堇色脸上羞怯的笑容刚绽放在看到哭泣的我们时,立刻变成了一个扭曲的角度。
“你们怎么了?”她蹲下来,委屈地瞅着我和小娌,依旧清澈干净的眼神。
“小淑女,你没事吧?”小娌首先反应过来。
苏堇色不好意思地笑笑,绞着宽大的病服,低低地说,“我是不是让你们担心了?”
“什么?选择性失忆?你这个浑水摸鱼的,跟我开什么玩笑?”我瞪着白衣医生。
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你别激动,别激动。”
“好,我不激动,你也别激动。”我觉得我在说绕口令。
“就是说,不想记起的就忘了,平常那么聪明,怎么现在比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娌白了我一眼,眨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用陪葬了。”
我无比头痛地抚额,觉得这场戏可以进军好莱坞了。
又是失忆,又是寻死的!生活真他妈悲剧!
处处有伏笔,绝境后会不会重生?
他屈膝坐在医院门前的冰冷长椅上,穿着黑色的Parda外套,偏到脑后的鸭舌帽为他增添了几分可爱,脸上却多此一举地戴了个蓝色的口罩,掩去了冰冷的面容,却依旧遮挡不了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
大半的身影隐在黑暗中,那双幽深的眸子却仿佛能照亮整个他所处的空间。
我走过去,不冷不热地扬起嘴角,挑着眉嘲讽道,“靠,又是这副偷偷摸摸的装扮。”
紧随其后被小娌扶着的苏堇色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惶恐地躲到小娌身后,颤抖着肩膀,眼神中迸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泪眼朦胧地冲我喊,“姐,他,他……”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我慌忙跑过去抱住苏堇色倒下去的身子,冲着他吼道,“把口罩拿掉,你这副坏蛋相会吓到小孩子。”
一张俊美孤傲的脸渐渐显露出来,刀削般的线条分明而优美。
许北澈狭长眼角微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不悦地瞪着他手里包装精致的衣服,想从里面剜出他的想法来。
一直以来他都这样,不懂得热情。明明体贴讨人喜欢的性格全被他高傲的姿态掩盖。
他不会像黎子寂那样面面俱到,如果不是黎子寂在临走之前买好苏堇色的衣服,我们是不是要等到许北澈在医院门前做思想斗争,直到天亮才犹豫着送衣服进去?
虚弱的苏堇色又出乎意料地尖叫一声,我试图摁住她奔过去的动作,谁知这小妮子竟比我还强悍,挣开我就扑到了许北澈面前。(完全不是刚刚如美羊羊见到灰太狼时惶恐惊吓的无助模样。)
紧接着拽住许北澈的衣角,口中一边激动地喊着,“许北澈”,一边伸出手去捏他的脸。
“是真的耶!”
我虚弱得手捂胸口。
“我见到真人了耶!许北澈,我看过你好多小说哦!”
许北澈的冷脸在他的欺负下扭曲得厉害。尴尬地扯出笑容,呵呵傻笑起来。
这个笑让苏堇色又是一阵激动,连眼睛都跟着亮起来,眨巴着长长的眼睫天真地说,“原来杂志封面上都是骗人的,你明明不是一副要死不死的冰山模样。”
向来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娌立刻加入苏堇色的战线,适时的煽风点火,“他是你姐的老公,小淑女,你该叫姐夫的。”
许北澈顺利脱离虐待后侧过头对着我异常下流地笑了笑。
“姐夫你个鬼啊!”我一边骂着两个叛徒一边大力打开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