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行又好气又好笑:“别忘了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没有良心。”
“怎么不说是你定力太差,换作是人家柳下惠才不会这样。”
巫先行宠溺地看着她,未置可否。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说的确是实话。只要碰上她,他就毫无定力可言了。
“你刚才在洞口撒了什么?”他换了个话题。
白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离得有点远,又在逆风口,所以他并未闻到。
“你身上有血腥味,我怕会引来狼群。只要闻到那药粉味,狼群便不敢过来,等天一亮我们就安全了。”她解释道。
不愧是顶级杀手,事无巨细,设想周到。
夜渐深,万籁俱寂,空气中又湿又冷,雾气缭绕。不远处传来凄厉的狼嚎声,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然而在山洞里,这一小方天地中,巫先行小心地避开伤口环抱着白绡,温馨地取暖,贴心地守护。在相爱之人的眼里,有对方存在的地方就是整个世界。
聚丰酒楼的雅间内。
奕柝和一个面目俊俏,身着紫色绸衫,浑身贵气逼人的男子对面而坐。男子气度优雅不凡,执酒杯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只见他轻轻地微眯了口酒液,细细回味后笑着赞赏道:“果然是极品,比起皇宫里的御酒有过之无不及。”
“能得麒凰太子一语夸赞,也不枉我做一回梁上君子了。”这可是酒楼老板的镇店之宝,任他死说活说,说的唾沫横飞口干舌燥,老板就是坚持非卖品出再多价钱还是不卖,他一气之下就把它盗了出来。正如老板所说,他没出一分钱,不算买。若是酒楼老板知道此刻自己翻箱倒柜寻找的宝贝就在自个楼上被人细斟慢饮掉了,恐怕会活活气死。话说回来,在好的宝贝若没有识货之人,也是暴殄天物罢了。
麒凰太子微微一笑,笑容丰神俊朗,另天地几乎都为之失色。“要不是贝勒爷身份尊贵,我还以为贝勒爷深谙此道呢。”
奕柝一愣,好个麒凰太子,损人不让人察,和周炫有的拼,绝对的笑面虎一只,自己决计不是对手了。
干了一杯酒,奕柝收起玩笑姿态,开门见山地道:“不知太子殿下特意找我有何指教?”他心中大抵也能猜到一些。
闻言,麒凰不紧不慢地放下了酒杯,神色不变,依旧面带笑容地说:“贝勒爷果真是爽快之人,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还望贝勒爷能坦诚相告。”
“殿下直说无妨,我若帮得上忙必定知无不言。”
“很好,听说贝勒爷和钦犯巫先行相交甚深,不知可有这回事?”果然是为这件事,“有。”奕柝点头,来之前想必麒凰太子已经做好了调查,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他无需隐瞒。
麒凰点点头,“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不着痕迹地留意奕柝的表情,他的眉目轻敛,仿佛在很努力地回忆着。
好半晌,奕柝拍着脑子,歉然一笑:“真不好意思,时隔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半年多前和先行在一起喝酒,然后他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顿了顿,想了下后又说道:“先行入狱后我曾偷偷去探望过他一次,如果殿下要奏报皇上的话,奕柝愿意领罪。”
“是吗?”麒凰双目微沉,掩住了其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既然贝勒爷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贝勒爷重情重义,乃性情中人。放心,事过境迁,我不会追究。”
“那奕柝在此谢过殿下了!”
两人各怀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怜了那一壶绝世好酒。几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定好路线和暗号,周炫和奕柝不便耽搁太久,嘱咐了几句便回城了。他们前脚一走,白绡扶着巫先行后脚离开,一个地方不能呆太长时间,官兵迟早会找到的。天色渐晚,他们必须找一个能休息又足够隐蔽方便撤退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被他们这么一闹京城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皇上气得爆发雷霆之怒,当场下旨不计任何代价,全力追捕逃犯。如遇抵抗,可以先斩后奏!
负责这次行动的是当朝储君——麒凰太子。麒凰太子是皇上众多子女中最受宠爱的儿子之一,清雅俊俏,才学出众,聪明睿智,机敏果断,遇事沉着,见解独特,被选做储君顺应人心,当之无愧。
皇上居然命太子亲自来坐阵指挥,可以想象事态有多严重。作为君王,皇上深知巫先行的能耐非同小可,仅看他装傻混痴的蒙蔽了众人那么久而不被发现,还有不费一兵一卒智擒恭亲王的事迹,就可以看出此人是多么内敛深沉,深藏不露。他是爱才惜才的,内心也非常欣赏他,可自己宠爱的沁妍公主被他逼得发了疯,又私自放走了杀手组织的头领,这些都是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就是有心维护却也力所不能及。毕竟悠悠之口人言可畏,难以服众啊!
唉,巫先行原本是个大有作为的年轻人,颇有乃父之风。只可惜,朝堂之上已有人参本,巫先行与杀手组织有勾结,目无王法,绝对不能放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