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任务完成了?”
“我办事利索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那么芝麻大点的小事哪用得着我亲自出山啊?”他吊儿郎当的说。
果然,又偷懒,亏他还能说得冠冕堂皇,白绡无奈地轻轻摇头。
“喂,小白,你这叫什么表情呀?”
美眸一转,她似笑非笑,“叫佩服呀。”脸上的伤早已痊愈,不留一丝疤痕。那隐约的笑意浅浅浮现在那美丽如初的容颜上,更显得她魅惑而神秘。
云浪尘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前的她若听到别人叫她小白,定会怒气横生,警告之后还要再下毒。而此刻她却一副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尽管她现在武功只有以前的三成,但难保她没有潜心研制出新的毒药。
他蓦地退离她三尺,小心翼翼地道:“呃,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若要下毒,你现在才走是不是晚了些?”白绡轻轻的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啊?不会吧,绡?你……又对我下了什么毒啊?”云浪尘苦着张脸,扁着嘴颓然地问。早知道就不没事找事自讨苦吃了,这下肠子都悔清了。他才刚吃过饭,可别让他去吻粪便踩粪便呀,否则吐出来就算了,只怕他又要恶心得连着几天吃不下东西了。
白绡忍俊不住地笑出声,“哈哈哈……”这个样子的他哪还像是祭盟的顶级杀手呀,简直就是个孩子。不过他这看似无害的无辜样正是他最危险也最致命的地方,谈笑间多少条人命便灰飞烟灭了。
“你还笑?”他更委屈了。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凤长吟清朗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云浪尘气呼呼地道:“你干嘛总和我作对?”
白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看见身后向他们走来的身影,轻笑道:“凤。”
无视一旁气恼的他,凤长吟微微颔首:“你的内伤好些了没有?”
“嗯,早就没事了。谢谢你!”她真诚地说道。那天他把自己带回来后,盟主便拿出一粒世人难求的紫金阳丹喂她服下。后来她才明白盟主为了救她是不得不忍痛割爱。
那紫金阳丹全天下只有三粒,一粒在皇宫,一粒流落到西域之境,另一粒被盟主奇坷彦所得而今已在她肚子里。盟主说好东西之所以是好东西,是因为它能在危难之时助人一臂之力,发挥其价值救自己想救之人。这是一份怎样的恩情和胸怀啊,她一生都无以为报。据说此丹将死之人吃了能保精续命起死回生,中毒者服了亦能化解毒素从此百毒不侵。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醒了过来,发现果真如传闻所言,她的心脉和肺腑的剧痛都消失了,筋络也不再淤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真气始终凝聚不起来。
她想不到的是,当初这蛊毒是巫先行借着唾液喂食她种下的,纵然紫金阳丹能解禁仙蛊的毒,却无法融解他口水中的意志和情感。毒属外,情乃内,只有内外兼容,才能完全解除毒素。更何况,她还强行冲破了禁制,如凤凰涅槃燃烧自己,最后的结果必然经脉尽毁,武功尽废。而今她能战胜劫数九死一生那是天大的运气奇迹中的奇迹了。白绡听得心烦恼火,又腾不出手来点她的哑穴,只能憋着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因怒气也变得快了许多。可是她知道自己就快撑不住了,黯淡晦涩的红光已然透明,几近消失。散乱的真气所剩无几,筋脉和肺腑的剧烈疼痛像嘶吼的海浪般几乎要湮没了她。痛,蚀骨的痛楚,无处不在,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银牙几乎被咬碎,额头的汗水涔涔滴落,用尽全力格开他挥来的虎虎掌风,她再无力抵挡那刺向胸口的长剑。沁妍公主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傻傻地,愣愣地,象一尊石化的雕像。也罢,能死在他手里,也算老天对她的怜悯了。她无憾了!他们这一战已超脱生死,无关世俗的爱恨情仇,而是一种默契,一种成全,一种无须言语的盟誓。
最后看了眼那俊美清逸的人后,她温柔地笑了。阖上眼,脸上一片平静,安然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在闭眼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和痛苦,随即被一片浓浓的如海的温柔和深情掩埋掉。
绡儿,对不起,我是那么不愿伤害你……
绡儿,下辈子我定会补偿你,倾尽一生。等我……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她心脏的刹那,一个物体夹杂着呼呼风声呼啸而来。当的一声,巫先行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长剑亦是把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那是个形状别致的星形暗器,看着弯曲的剑尖,他的气血激烈翻涌,胸口的伤血流如注。他暗惊,这个人的内力好深厚。来人轻盈地飘落在白绡身旁,蓝袍墨眸,魁梧俊朗。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氤氲迷蒙。
“对不起,我来晚了。”及时接住她虚弱倒地的身子,来人歉疚地道。在看到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她之后,一双平静的眸子蓦地变得阴鸷和狠厉,语气更是难以掩饰的愤怒:“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冰冷的话语有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