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同的思念
兆刚得意,要把老板送来的礼物,在监舍里分发。他把吴兵叫到床前,吴兵兴奋异常:“兆哥,小油子到。”
“你挺高兴的?”
“兆哥发福利,当然高兴了。”
“算你聪明。”
兆刚拿出几盒烟,还有一包糖,告诉吴兵,每人发五支烟,五块糖。有的人笑了,感谢兆刚。兆刚听见赞美声,高兴起来,看着吴兵逐个床位分烟分糖,卡着腰大笑起来,他说:“大伙听着,以后谁的家属,朋友来送东西,都要拿出一些分一分,这也叫分享……”
吴兵一边发着东西一边说道:“今天兆哥有喜事,咱们抽喜烟,吃喜糖,心里也高兴。”
兆刚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说:“小油子,你那臭嘴再瞎咧咧,小心我给你撕烂了。”吴兵听这话吓得浑身一抖,没有再说话。
兆刚又接着说:“刚才我说到咱们要分享,分享……叫什么才好听?”
兆刚看了小油子一眼,小油子又来了精神,他像是在提醒兆刚,说:“胜利果实。”
有人不同意,恶意地说:“兆哥,小油子长了张乌鸦嘴,撕碎他的那张乌鸦嘴。”
吴兵不服气,大声问:“那,那叫什么,你们说说。”
兆刚也在想,也没有想出个满意的叫法,他挥了挥手:“算了,什么也不叫,就行了。”
吴兵小心地说:“兆哥,不能这么说吧?”
兆刚稍愣,问吴兵:“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这小子诚心找我麻烦!”
吴兵哭起来:“因为每次家里来人看我们,我们心里都很难受。萧哥他老婆来看他,他现在病了。我妹妹来看我,我心里难受了好几天。你们都有体会吧?不如不让他们来看我们,我们的心里还感觉平静,对吧?”
有人同意吴兵的说法:“小油子,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怕家里人来看我,我真希望他们能把我忘记。”
有个中年人拍着吴兵的肩头,说:“小油子,说的对,说的对……大伙听着……”
监舍里传来几个人的鼻子抽哒声,兆刚看见那几个人有的在擦眼泪,有的低下头默默无语。他也觉鼻子酸溜溜的,急忙上床躺下,怕让人看见他掉眼泪。
2、受到表扬
监狱礼堂热闹非凡,一派喜庆的气氛。今天是三监区在押犯的讲评大会,要评出本季度的在押犯先进分子。兆刚就属这先进分子,他排列在第十名,也是最末尾一名。
主席台上,监狱长赵平同良育强在悄悄谈话。贺明启看了看台下的在押犯,都已到齐。他站在讲台上,精神很饱满,又很兴奋。他看了一眼下面排列很整齐的在押犯,开始表扬做出成绩的在押犯,他特别提到兆刚,他认为兆刚是进步最大,能在生产劳动中,毫不犹豫的救护他人的险情,这种救人举动,表明兆刚在认真改造的过程中,认识了人生价值。他希望兆刚再接再厉,做出更好的成绩,争取在年底的总讲评中,再创成绩。贺明启的讲话,引来一阵鼓掌声。
良育强特别注意兆刚的神态变化,特别是贺明启几次提到兆刚的名字,他看见兆刚一副得意的神态,一直在微笑。
评上先进分子的前十名人员上台来佩戴光荣花,给带花的是前来慰问演出的地方话剧院的女演员。一位女演员走来,给兆刚带花时,兆刚的眼珠子像是快要蹦出来了,他瞪大眼睛,呆呆的盯着这位女演员。女演员微笑着给他戴上花,兆刚脸上的表情立即紧张起来,他喘着粗气,在同女演员握手时,他用双手紧紧抱住女演员的手不肯松开,女演员不高兴,使劲才把手缩回来。
胸前带着花的在押犯走下台,在台前坐下。贺明启又宣布说:“市话剧院的领导,演员,得知咱们这个监狱在对犯人的改造过程中取得的成绩,他们特意编排了这场演出,现在演出就要开始,我们表示欢迎。”
全场人员鼓掌。兆刚伸长脖子往台上看,寻找刚才给他带花的那位女演员。
吴兵愣愣望着台上。刚才兆刚在台上戴花时,吴兵顿时感到身上发热,他心脏也加剧了跳动。如果是自己该多好,兆哥,你太坏了,你不让我进步,你却立功。几时也能立个大功,也在台上戴花,得意一时呢?吴兵一边这样想,一边在观看台上正在表演的小品《挽救》。
女演员卧床多日,刚从床上起来:“儿啊,你几时回来,妈想你。你爸五年前去世,留下你我母子相依相靠,可你不听我的话,染上偷东西的坏毛病,这会儿被警察捉住,关进监狱,只剩下妈妈一个人。儿啊,妈想你都病倒了。我写给监狱领导的那封信,不知监狱领导是怎样想的,我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不知是否能再见到你一面……”
女演员伤心揩泪。
门外,男演员也在揩泪:“妈,妈,你吃苦了……”
男演员冲动地推门进屋。
男女演员相抱哭泣。
男演员:“妈,我回来了,你坐下,有话慢慢说。”
女演员坐下,仔细望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