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王天罡无罪释放。
而后,在九十年代市场经济改革的大潮流里面,王天罡凭借其头脑和敢打敢拼的性格,开始在火车站一带蹬三轮车发家,纠结了一帮同样敢打敢拼的混混组建了一个工程公司,在黔中市旧城改造中迅速崛起。
随着势力急剧扩张,王天罡也开始有意的像公安部门中的一些蛀虫靠拢,为其违法乱纪的行为寻求保护伞。
当初原黔中省省公安厅厅长李罡,时任火车站管片儿的派出所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和王天罡勾结到一块儿狼狈为奸。
那时的李鹤龄仅仅是火车站派出所的一个三级警员,可谓是亲眼见证了一个公安部门蛀虫的成长现形记,但却因为人微言轻而心有余力不足。
此后,随着李罡的每一次升迁,王天罡在黔中市的势力范围就进一步扩张,直至攀顶全力巅峰,成为名噪一时的大佬。
在其发家史中,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视法纪如无物,背地里没少干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的勾当,但却因为保护伞的不断变大,也让他屡次化险为夷,依旧我行我素。
特别是在二十一世纪初,其势力可谓遍布全省各地,多次通过不正当竞争手段吞并兼并数家公司集团,在一次不正当的招标过程中,被时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李鹤龄掌握了大部分违法乱纪的证据,在武警的配合下将其抓捕归案。
本以为那次能彻底打掉这一颗毒瘤,哪曾想时任公安厅副厅长的李罡力保王天罡,甚至在暗地里操作替他找人顶缸,将其涉黑的身份洗白。
最后,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李鹤龄被迫释放了王天罡,那个案子也成了这个刚正不阿的老警察警务生涯当中唯一的一个污点。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王天罡也收敛了许多,原本明目张胆的违法乱纪行为转移到了地下,并且随着年纪的增大彻底的淡出了江湖。加之当时一段时间黔中市江湖秩序更迭,以刘飞为首的一帮人迅速崛起,李鹤龄的目光也就从王天罡的身上挪开了。
但没想到,时隔十年之后,王天罡竟然贼心不死其势力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特别是通过这次指证陈卫东和刘飞的行为,当即让李鹤龄察觉到了在黔中市的公安政法系统中,依旧有一批隐藏着的蛀虫,顺藤摸瓜一调查,才知道这一部分人几乎都是李罡在位期间一手提拔起来,把持着黔中市政法系统的诸多实权岗位。
这样一来,这才重新坚定了李鹤龄想要以铁血手腕彻底将中央的反腐倡廉打老虎拍苍蝇的政策贯彻落实到实处。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李鹤龄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抓捕刘飞,尽管他手中掌握着大量关于刘飞的证据,但相比起来,王天罡和系统内的蛀虫比刘飞的危险性要大得多。
李鹤龄喝了一口水,道:“小陈,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陈卫东点了点头,李鹤龄刚才那一番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他想要借此时机在黔中市公安系统内部彻底的大洗牌,把那些隐藏在队伍中的蛀虫统统揪出来。
而对于刘飞来说,这件事情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李鹤龄手握那么多关于他的证据却不去抓他,明显是有两层意思,因为自己和刘胖子交好的因素肯定占了一部分,另外一层意思应该是他想利用刘胖子引出王天罡从而将其背后的保护伞一网打尽。
刘胖子付出这样的代价,换回来的将是李鹤龄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过往的一些案子不去追究彻查。
换而言之,这是一场交易。
短暂的迟疑之后,陈卫东迅速做出了抉择,轻轻点了点头,道:“李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鹤龄赞许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王天罡的大富豪国际会所,内有乾坤,想要扳倒他,可以从这儿下手。”
陈卫东眉毛一挑,正色道:“谢谢李叔。”
适时,收拾完餐具洗了碗的李芮从卫生间里面把老朱扶了出来,后者一步三摇,嘴里还嘟囔着:“小陈啊,喝,继续喝,干杯,干了。”
见状,陈卫东赶忙起身去扶老朱,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也有些不听使唤的颤抖着,刚才坐着和李鹤龄聊天的时候没发现,等到这会儿酒劲上来之后,他这才感觉醉得不轻,禁不住感叹道:这领导家里的茅台就是不一样,真货。
老朱刚躺倒沙发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呼噜声震天响,李芮嘟着小嘴双手叉腰,埋怨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让你们少喝点少喝点不相信,非得喝那么多,现在好了,把人家朱伯伯都喝醉了。”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老朱突然腾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呆滞:“没醉,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刚说完,整个人又轰隆一下倒了下去,呼噜打得比上一次更响了,估计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李芮一通呵斥,陈卫东和李鹤龄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不语,气得李芮直跺脚。
李鹤龄抬手看了看手表,道:“那什么,小陈啊,你和芮芮丫头坐着聊聊,我还有点事情。”说着,也不顾两人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