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也喝光了杯里的酒,一边吃菜一边暗自庆幸着李芮及时解围,要不然两个长辈照着刚才的攻势再来两轮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
不过,刚刚的事情也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装傻充愣沉默不语不失为一个良策。
接下里,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之后,几人的话题理所当然又回归到了当初在部队时的那段热血沸腾的岁月。
“小陈啊,你是不知道,当初你李叔在全军那可是徒手格斗第一名啊,南疆战场的时候一个人摸进越南鬼子的通讯排营地,单枪匹马抹掉了一个据点。”老朱回忆往事,眼神中依稀燃烧着激情和勇气。
“哎,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提它搞哪样啊,来来来,喝酒,喝酒。”李鹤龄摆了摆手,无奈的笑着。
喝到后面的时候,六瓶茅台已经见底了,每人差不多两斤的量,就连老“酒井”朱局长也扛不住了,在李芮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奔卫生间翻江倒海去了,临了还不忘拿出藏在裤兜里面的海王金樽吞下去。
这边,有人提前退出战斗,酒局也到此告一段落,陈卫东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思维开始有些跳跃起来。
适时,李芮过来收拾残局,陈卫东和李鹤龄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沙发上坐着休息,老朱依旧在卫生间翻江倒海。
李鹤龄也有七八分醉意,拍着陈卫东的肩膀道:“小陈啊,你是个好小伙子,芮芮的眼光不错。”
陈卫东甩了甩头,道:“李叔过奖了。”
“小陈啊,我李鹤龄这辈子就芮芮丫头这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心头肉啊,你也要理解一下我们这些当父亲的心情,以后你有了小孩,你也会有这种感触的。”李鹤龄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道:“我呢,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和芮芮好好走下去,那丫头也挺不容易的,虽然脾气是有些火爆了,但品性没得说,这点你赞同不?”
陈卫东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李叔,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芮芮的确是个好女孩,我也是真正打心眼里喜欢她,真的。”
李鹤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继续说着:“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但是,李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所以我现在也不能说能够给芮芮一个怎样的承诺或是其他,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陈卫东活着的每一天,绝对不会让芮芮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一丁点也不行。”陈卫东的语气异常坚定,一字一句顿道:“这是现目前的我,唯一能给她的承诺,仅此而已。”
李鹤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小陈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想我们俩应该是同样一类人,的确有很多情况下身不由己,你能敞开心扉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我已经很欣慰了。”
陈卫东笑着道:“李叔,理解万岁。”
李鹤龄长吁一口气,道:“现在芮芮也还年轻,你也还年轻,稍微的等两三年没关系,不管你在做什么,但这也总该得有个家吧。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走过来的,当初我和芮芮妈结婚的时候,那年我三十二,她母亲二十七。”
说着,李鹤龄一本正经的看着陈卫东,眼神有些黯淡道:“小陈啊,叔叔作为一个过来人,只想告诉你一句,适当的时候能够退出来就退了吧,别一门心思都扎里面了。很多东西真的等到失去之后,你才会知道它的珍贵,当你想要去珍惜的时候,才会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别想着以后怎么怎么样,珍惜眼前能够抓得住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李鹤龄的一席话,陈卫东感同身受,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在莱茵河畔小镇的别墅中,他甚至都有想到过自杀,一死百了,但仇恨和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自私。浑浑噩噩的又逛荡了三年之后,司空见惯各种生离死别,非但没有让他麻木,反而是让他更加切身的体会到珍惜眼前能够抓得住的幸福是多么的重要。
然而,生活却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去选择怎样的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我们。
陈卫东咧开嘴笑着:“李叔,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鹤龄点了点头,道:“嗯,你懂就好了,千万不要想我这样,等到想要去珍惜去弥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渐行渐远,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只得在无尽的愧疚中了了余生。”
陈卫东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能理解李鹤龄此时的心情,就像李鹤龄能理解此刻的他一样,因为归结到底,他们俩都是同一类人。
李鹤龄似乎也察觉到了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刻意跳开了话题,道:“对了,最近你们是不是和王天罡闹出了很大的矛盾?”
陈卫东一震,身子不由得坐直,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李叔,这事儿你知道?”
“呵呵,小陈啊,我这好歹也是一省的公安厅长,这辖区内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焉能不知道?”李鹤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前几天,下面几个区跨区执法的各个分局派出所的主要领导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