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苦思冥想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的托辞,“寂寞你确实很有天分,可我没有决策权呀。我也只是明辰的一个小员工,没有签约艺人的权利,都是老板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所以……真得很抱歉。”她甚至微微垂下头故作遗憾状大摇其头。
“可以走后门呀!”寂寞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一直接受欧美教育的人,立刻恬不知耻地大幅度的摇晃着她的手臂央求她去帮他向老板拉关系。
要不是寂寞长得好看,又一脸理所当然的天真,她实在想踹他。
“挽挽,挽挽……”他摇着她的手臂叫了半天见不起作用,眼珠子“咕噜”一转,站起来开始秀特长。
只见他站在那车道前,左手向空中一抓,右手五指张开划了个小圆弧,一枝枝的玫瑰就这样随着他的动作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奶白的芬德拉,绒光的红衣主教,娇艳的戴安娜,阳光般的金徽章,以色列的碧海蓝天,荷兰金香槟,玛利亚紫,雪山白,夜空蓝……一枝又一枝美得惊心动魄的长梗玫瑰很快在他的手中聚集成了一小把。
周围的群众骚动了,他们有的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想看看是不是有电视台的摄影机在暗中藏着,好拍摄行人惊愕的表情;有的走近了盯紧寂寞在空中不断变幻的手势,意图凭借自己的火眼金睛来破解这个街头魔术;还有的自发在周围围聚成一个半圆,拍手起哄地大叫“跪下!跪下!”“答应他!答应他!”,完全把这当做了浪漫求婚现场;甚至还有好事者打开手机公放功能,打算来一次“城市快闪”。
顾挽挽彻底败给他了,只好望着简历不断点头。
“挽挽,我最爱你了!”寂寞头一甩咬住了最后一朵血色的达拉斯,一脸粲然的笑意望着她甜蜜蜜的告白。
寂寞牙齿雪白,玫瑰色泽鲜润,两种极正的颜色撞在一起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顾挽挽一怔,寂寞已经笑眯眯地双手搂住所有花束塞到她怀里了。
猜测为“求婚”的旁观者一脸得意洋洋,因为那么多人里就他们慧眼识“珠”猜对了,可既没有“单膝下跪”的戏剧场面,新娘的表情也没多激动,他们有些莫名的失望。
“一定一定一定要直接向最高层boss汇报哦。”完全不在乎旁观者的眼神,寂寞站在阳光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甚至伸出右手拇指和小指头示意要和她“拉钩钩”。
顾挽挽在和寂寞告别二十分钟后还是不敢相信她居然真得和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了,老天,她上一次这么幼稚是什么时候?幼儿园?小学二年级?他们两个成年人真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那么低智商的行为么?
寂寞是不是也对她催眠了?想起那个中年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她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够拒绝被催眠了似的。
她望着地铁漆黑的通道,那个一笑全然是灿烂,看起来无辜明朗,做事却充满无厘头,名为“寂寞”的魔法少年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