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忍一时不会风平浪静,退一步也不见得海阔天空,我李凡尘已经在这个地方跪地求饶过,可是结果是什么,除了三十大板什么都没有,谁会再给你这个狗官屈膝,把我兄弟放出来!”
李凡尘昂首挺,洒然立在公堂之上,一身白衣已经沾上了泥点,可是凭空大骂起来,更添了几分反抗的昂扬。
只是见过李凡尘第一次上公堂的刘太生和一众衙役,都惊愕到无以复加,难以张口。
刘太生张着的嘴终于慢慢合上,一脸嘲讽的笑,只是并非嘲讽李凡尘,而是嘲讽他自己,“李凡尘,好你个李凡尘,我刘太生玩了大半辈子,演了大半辈子,今天才终于知道,原来是我自己扮演的角色层次,始终太低了。”
李凡尘冷笑一声,没有任何回应刘太生得意思,直接踏步上前,一撩下摆,左掌猛地拍在公堂之上,“刘太生,别在惺惺作态,你把我兄弟关了起来,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兄弟有罪?!”
刘太生看着不断逼近,脸都快贴上自己脸的李凡尘,不禁向后锁着,“李凡尘……不管怎么说,本官判案,你一介贫民,还不可插嘴!”
李凡尘哈哈一笑,张开双臂,转身大步走了下去,“刘太生,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竟然说我们自己的亲人受莫须有之罪,还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你是何居心,你这句话,当真以为天下百姓都是聋子么?!”
李凡尘又回头伸手,直指刘太生,“刘大人,他们外面千余人冒着大雨,过来不是想听你说些跟他们无关的话的,没有证据就能随便抓人,世道虽然乱了,可是人心还在!”
“刘太生,你到底放不放人!”
刘太生被李凡尘的喝骂震得心头一颤,下意识一拍惊堂木,“李凡尘,你可知道,你这纠结闲杂人等,扰乱公堂,重可算得上聚众谋反!”
大雨淋漓,一时间外面的人们也都不安的骚动了起来,窃窃私语着,商量着是不是该散了。
“哈哈哈哈……”李凡尘一阵大笑,看着刘太生似乎看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刘大人,外面那些生在焚城,养在焚城的人,你今天在这焚城衙门里,说他们是闲杂人等?!闲杂人等们啊,你们想安身保命,可是在你们的家乡,你们都被这群狗官说成闲杂人等,你们真的有机会安身保命么?!你们不过是来看看这衙门判案,就变成了聚众谋反,你们辛苦种地挣钱,经商行善,结果却全都便宜了这些当官的,你们现在走了,继续熬着那些苦日子,迟早,在这样的雨天里,冻死饿死在路边!”
“李凡尘!”刘太生手上颤抖,又是一拍惊堂木,“你好大胆,妖言惑众,意图……”
“刘太生!”李凡尘身形一动,疾步抢到刘太生身前,夺过惊堂木再次重重一拍,刘太生被那凶狠冷厉,充满杀机的眼神惊到,向后一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李凡尘不屑的笑着,“刘太生,你才是妖言惑众,对着受尽苦难的人们,你这番话说下来,是仍旧还想继续盘剥么?纵然那些人想继续被盘剥,我也不想了,把我兄弟放出来!”
大雨哗哗作响,公堂上下,寂静无声。
刘太生看着李凡尘,诺诺不敢发一言。
“李凡尘李公子,虽然我们没有你造谣的证据,可是你扰乱公堂,蔑视律法,这确是不争的事实了吧。”
一个清朗儒雅的声音传出,人群中不禁被一个大汉分成两边,孔尘含笑走进了公堂。
“李公子,你自己说,对么?”孔尘望着李凡尘,轻声说着。
李凡尘也笑了,转过身看着站在堂下的孔尘,状若癫狂的笑着,声音嘶哑,“孔少爷,您是大少爷,您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合乎律法的,您杀了你岳父都是合乎律法的,你那妻子都告诉我了,可是没有证据啊?!”
李凡尘吃吃笑着,“证据?证据是什么,大家说证据是什么,证据不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随便抓出来的东西么?!我们普通人,手里怎么会有证据,我扰乱公堂又怎么了,不扰乱公堂,我能救我兄弟么?!”
孔尘看着癫狂的李凡尘,眼神里闪过寒光,“李凡尘,我当然会放人,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那兄弟,是晋北小侯爷,不是林应侯,而是侯应麟!”
“哈哈……”李凡尘忽然又狂笑起来,“晋北小侯爷,原来我李凡尘这么有福气,还能结交到晋北小侯爷,人家小侯爷也不愿意待在晋北王府里,特地跑到这里跟我受苦?!你们官们不是能有证据么,你给我证据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怎么给出证据!”
孔尘心里一沉,看着堂外沉默着的众人,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刚知道,我若是再一天,我必定找出证据。可惜,你这样的刁民,又怎么会给出证据。”
李凡尘眉头一挑,一副很好笑的样子,“那是那是,我不会的,我给你一天让你捏造证据?哈哈,你怕了你就直说,想放出我兄弟就直说,干嘛说这些!”
李凡尘半转身子,对着堂外的众人,“我赢了,看到了没,我赢了!这群官们,看到你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