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用人海战术与城头守军苦战,主攻方向则放在城门口,城外的瓮城已被攻破,撞门车载着巨大的圆木,“嗵!嗵!嗵!”一下下地撞击着主城门,每一下撞击,都有士兵倒在乱箭之下。
这个时候,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了,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中箭倒地的士兵即便没有死,也没有一个人顾得及去扶他,他只能独自往后阵爬去,看着同伴们推着撞门车,竭尽全身的力气,撞向那扇似乎牢不可摧的城门。
“轰!”
城门终于被撞开一个大洞,木屑横飞,欢呼四起:“杀呀,杀呀!”
契丹兵都红了眼睛,攻城巨木被突发神力的攻城士兵抽回来,迅速移转了方向,向另半扇摇摇欲坠的城门进行着最后的破坏,后方的士兵已经兴奋地爬上战马,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这个仗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他们本来都是最擅于进攻的武士,冲锋陷阵无往不利,可是同躲在瓮城、城楼、女墙都掩体后施放冷箭的敌人这样交手,以前的体验实在不多,郁积满胸的怒气如今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轰~~~”
剩下的半扇城门被撞开了,幸存的士兵欣喜若狂地将整辆撞城车掀翻到道路一侧,后面轰隆隆的马蹄声到了,大队的骑兵旋风一般从他们身旁掠过,一柄柄雪亮的钢刀高高扬在空中……银州城破了!
冲进城去的契丹铁骑举着手中锋利的钢刀……傻住了,他们冲进去大概有八百多人,完全占据了城内半圆形的一大片空旷地,里边连一个守军都没有,面前居然又出现了一道城门,封锁了他们前行的道路,那是一座瓮城,一座移动的瓮城,一座内城的瓮城,那座瓮城缓缓向前推进,直到左右与城墙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这才停止了前进。
瓮城,请君入瓮。
三面城墙上,无数的弓手站了起来,箭下如雨……冲进城去的数百骑士拥塞了整个瓮城,外面鱼贯杀至、准备跟着前军杀进银州城去的骑士们都被堵在了城门外,密集的人马拥挤不堪,前方的进退不能,后面的不知变故,还在不断地蜂拥而来,被推挤在城门附近的将士大呼小叫,却根本没人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时候,城头上砸下了一只只大木桶,桶的盖子已经打开了,桶在空中翻滚着,溅洒着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在西方,这种液体被称为“魔鬼的汗水……”
仰望着城楼上抛下的一只只大木桶,契丹骑士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木桶后面紧跟着抛下的是一支支火把……※※※※※※※※※※※※※※※※※※※※※※※※※※※※※※※※许多骑士身上粘着魔鬼的汗水、冒着地狱的烈焰,面孔在火焰中惊恐地扭曲着,发出非人的惨呼,冲回了自己的阵营,那狰狞的模样、凄厉的惨叫,叫人心惊肉跳……塞门刀车堵住了城门,刀车前面是无数的人尸马尸,下边的都已烧得焦糊一片,上边的是被人从城中抛出来的,尸身上插满了箭矢,射得人好象刺猥一般。刀车后面,则是用石块和沙袋垒起的直封至顶的一面墙壁,尸体被人从城里抛下来,这是一种恐吓。尸体上的箭矢都没有拔去,分明在向城外表明守军武备的充足。耶律斜轸站在望楼上,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却没有一丝气馁,他的面孔,自始至终就像岩石雕刻的一般,面前就算再死上百万人,他也一样不为所动。
同耶律休哥一样,他也是当今圣上耶律贤继位后才开始受到重用的将领,此前声名并不彰显,耶律休哥的威名此时固然还没有传扬于天下,这位在后来的高梁河之战、燕云之战中都曾大败宋军、并在朔州设伏生擒杨继业的名将耶律斜轸,此时也并不以战功闻名天下。
他一生战功赫赫,但他所擅长者是野战,他彪炳一生的赫赫战功都发生在契丹境内,都是在宋军北伐契丹时,统兵反击,方一展其长,屡建奇攻的。对于城池攻守,他虽有涉猎却并不擅长,此前也不曾下过苦功认真钻研,此时契丹的国内国外形势,还很少碰到城池攻守的战例,如果以钻研城池攻守为主,得以使用的机会实在太少,那就成了屠龙之技,所以这种战术素来不受契丹将领看重,可是这次围攻银州,他终于知道仅凭善战的将士,面对一座坚城时,是怎样的束手无策。
轻轻叹息一声,耶律斜轸扭头对左右道:“我北国草原万里,族帐部落迁徙游牧为生,子民生于马上、长于马上,擅野战而不擅攻坚,平野间为敌,呼啸而至,去自如飞,所倚者一弓一骑而已,故难有与我匹敌者。而南人据城而居,农耕为生,善倚高城厚墙御敌于外。若论攻守器械,我们的器械不但简单粗陋,而且使用总是不得其时、不得其法,虽有精兵,难展所长,这是我们的短处。
庆王如今将这座银州城打造得风雨不透,此绝非其所长,想必庆王得银州,亦招降了些善于守城的将领,而他倚仗这些降将,便能有如此威风,南人之城池攻守战法,实是了得,你等当认真观看,悉心学习,来日未尝没有大用。”
众将闻之,唯唯称喏。
杨浩也在注意学习折惟正和折子惟的指挥技巧,折惟正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