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突滑出变徵的异声凄历而断,化做断箭刺入他心房。师傅说,他尘缘深重,尘孽未了,自身如颠不破这俗缘爱结,纵然佛力无边,亦不能度化。他无力下垂,任长笛滚落至桌边,静静的躺着。
桌上搁着她握过的笔,研过的墨,喝过的茶盅,屋中仿佛到处留有她的痕迹,他端着茶盅几递至唇,徒然放下,她不喜欢喝茶,除了菊花茶,他让她不要给他的放冰糖,他怕了她甜甜的口味。
她蹦蹦跳跳泡了茶来,他呷了口,差点没喷出来,她对他做了个鬼脸,说他就是因为甜吃得太少,所以才会那么肃严,她不仅加了冰糖还加了蜂蜜,望着她甜甜的笑容,那茶好象还挺好喝。
这屋里如何又静又冷,触目望去,那烛台似乎成了惟一的热源,胤禛靠近了过去,任火舌舔过他的掌心,微微有些烫,桌上搁着的荷包里是他一根一根拢集的她的秀发,他拈出那缕秀发,指尖抚摩过它,痴痴的凝视着,忍不住放在鼻下嗅着,没有了,早已没有了她的香气,他心一颤,指尖微抖,秀发飘散了开去,窗棂大开着,一阵夜风长驱直入,扑地吹熄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