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哎!”一手接过孙女儿的背包,一边把人带进屋,大婶子速度很快,菜已经布得差不多。
“爷爷,这都多晚了啊,您怎么还不吃饭,对身体可不好!”沈迦瑜佯怒道。
沈忠明乐呵呵地接受“教训”:“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那副慈眉善目、喜笑颜开的模样让一旁的警卫员又惊又奇又“委屈”——你看这不都说一样的话么,人和人不一样,那待遇差得也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头,呆在首长身边这几年,上门拜访的高官要员也好,首长自个儿的儿女亲戚也罢,能让首长这么开心的可真没几个。
沈忠明自个儿也觉得奇怪,对这小孙女儿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没理由的!
俗话说:合了眼缘,约莫说的也就是这样了。
食不言,寝不语。
沈家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自然应该遵守。
只是沈迦瑜发现,老爷子今晚上吃饭比平时要急上一些,神色之间也多有雀跃,琢磨着是饭后有事交待,进食频率也快了几分。
“丫头,今天下午去瑞蚨祥看得怎么样?”沈忠明眼底禁不住露出邀功的神色,偏偏脸上还硬是维持满脸严肃。
沈迦瑜不由得乐了,故意道:“别说成套,就是模子都没出来,哪好说怎么样。”
沈忠明轻咳一声,话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也是,我真是太急了,得等到下星期。”
“不过,那店里衣服都特好,师傅手艺也棒,相信成衣出来差不到哪儿去!”沈迦瑜抱着爷爷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合眼缘的不止沈老爷子一个,换成以前的盖娜丽,能让“魔狐”撒娇的人还真没出生。
沈忠明拍了拍小孙女的手背,道:“你喜欢就好,对了,跟爷爷上来!”
沈迦瑜奇怪地跟在老爷子身后,上到二楼靠左第二间卧室——这间房恰好在主卧旁边,坐北朝南,光线通透又不容易遭日晒,方位很好,面积又够大。
沈忠明拿出把钥匙,****锁孔里,轻轻一拧,门开了。
沈迦瑜惊诧地微微长大嘴巴,满脸愕然。
任凭谁看到整间被装饰成彻头彻尾粉红系公主风——包括粉色的吊顶蓬帐、粉色的细绒地毯、粉色的壁纸、粉色的桌椅、粉色的衣柜饰台,甚至连淡粉色被褥上那一群群、大大小小十数只的Hello-Kitty猫玩偶也是粉色的!
有一瞬间,向来处事不惊的沈迦瑜,都有给她家老爷子跪了的冲动。
虽然依靠强大的自控力,面部表情仍然维持在纹丝不动,没有让内心的波涛汹涌流露出半分,但沈老爷子仍然敏感地察觉到小孙女的表现不如他想象中的惊喜。
“丫头,你不喜欢?”沈忠明脸拉得有点长,他可是特地从一本叫什么“如何与孙辈相处的一百种妙招”里研究出来的,据说绝大多数小女孩儿都喜欢这一系来着……难道那本书骗了他!
思及至此,老将军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他却不曾想,他这个孙女儿,不管怎么看,都不在“绝大多数”的范畴之内。
“呵呵。”沈迦瑜僵硬着两颊肌肉,半响才吐出一个很富有内涵的拟声词。
刘秘书不愧是跟了沈忠明二十几年,一看情势不太美妙,连忙补上一句:“迦瑜,房间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首长亲自挑选好了布置进去的。”
巧妙转移重点。
果然,沈迦瑜三分惊讶七分感动地抬眸:“爷爷……”
沈忠明为了掩饰难为情,握拳抵唇清咳一声,把刚才开门的钥匙串交到小孙女儿手里,道:“这里有大门口和卧室的钥匙,山上警卫处我已经交代好了,只要你带着钥匙串上的识别磁卡,什么时候都能上来,没人会拦着你。”
“平时周末有空,多来住住,这间房子都是你的。”
说完,就背着手径直下楼去了。
沈迦瑜把钥匙串捏在掌心,看着精心布置的卧房,眼底掠过一抹讶异和感动。
玉泉山警备森严,防卫等级居于全国冠首,甚至还在华国最高议事场所的级别之上,山上每一栋别墅里居住着的老人,无一不是共和国瑰宝,不只是区区“位高权重”可以描述。
连身居将位、一省要员、又是沈老爷子直系血亲的沈尉哲、沈尉然之流,想上山也避不掉身份验证和盘查。
要想获得“直通车”、可以任意出入的识别磁卡,不但需要经过再严格细致不过的身份背景盘查,更重要的是需要拥有山上其中一位老人以自身名誉做出的担保。
前者自不用多说,沈迦瑜作为沈忠明亲孙女儿的身份没什么好查,关键是第二项——可以说老爷子对她给予了最大的信任,不但让她能够随意出入,还用自己宝贵的名誉给她做担保。
这意味着假如沈迦瑜在玉泉山上犯了什么事,最后承担责任的却是沈忠明。
这辈子沈忠明对自个儿女都没那么好,却独独把这份殊荣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