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明白你的意思,在来这里之前你可没有说过有这么个规矩。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大礼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师老根说道:“我们苗人热情好客,但敌人来的时候也有刀子准备。昨天的事是我家丫头不对在先,但梁子既然已经结下,那么唯有按照规矩来了。你昨天的那番话我还记得很清楚!”
陈禹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我中了蛊,然后我还得客客气气地恳求你,那样才对么?”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因为这里是……苗疆!”师老根说道:“如果我家丫头给你解了蛊也就罢了,既然没有,必须来这里求见巫主。那这是天意,巫主从不见外人,你既来了这里,必须按规矩来。”
“阿爸!”师小月又复惶然起来。
“丫头,在一边站好!”师老根听到女儿的呼唤,厉声喝道:“你惹得事还嫌不够麻烦么?你是我苗疆最耀眼的明珠,你却看上一个外人,今天的事情希望能让你明白一点事理!”
“师寨主,你也不必故作姿态!”陈禹笑了笑,左手轻轻一摩挲,说道:“你看这是什么?”陈禹摊开掌心,一条洁白如玉的小虫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师小月看了陈禹一眼,眼神顿时惊愕万分。
师老根虽然不会养蛊放蛊,却是见过蛊虫的,见到陈禹掌心的蛊虫,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陈禹淡淡说道:“你们引以为傲的蛊术在我看来不过如此,既然你说出这种规矩,那么我们按照规矩来好了,我不为解蛊而来。我来领教领教你们这被传得神乎其神地蛊术!”第二天一早,师小月再次试着给陈禹解蛊,但结果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
无奈之下,师老根决定带着陈禹去找师小月的师傅,陈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对于那神秘的巫,陈禹心里也好奇。
于是,翻山越岭,朝着山中更深处而去。
路上陈禹刻意打听关于蛊术的相关信息,师老根语焉不详,一起同行的师小月情绪比昨天稳定了很多,许是因为心中有愧,倒是透露了不少信息给陈禹。
通过这些信息,陈禹才算明白了真正的具有传承的蛊术和一般的传说中的蛊术有着极大的不同。
现今流传在外的蛊术传说多是荒诞不经,所能够描述出来的也只是蛊术的皮毛,真正的蛊术十分奇异,秘而不传。
蛊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就是下毒,比如说有种叫泥鳅蛊的,其实就是养了毒泥鳅,然后做给人吃了,吃的人就中蛊,这与其说是蛊,不如说是投毒。投毒哪个人不会?并无太多技术含量,所以在真正懂蛊术的人看来完全是笑话,这种死蛊焉能称之为蛊术?
而真正的蛊术便是师小月会的这种了,投的是活蛊,活蛊有很多种,饲养条件很苛刻,陈禹所中的血线蛊只是其中比较普通的一种,但也称得上神奇了,因为这种蛊虫投下时仅是虫卵,极细微,肉眼难辨,通过吃的和喝的悄无声息地使人中蛊,而后以此要挟中蛊之人。
除此之外,还有更难应付的不必通过饮食进入的蛊虫,由驱蛊者放出,直接咬破人的皮肤钻进去,最诡奇的是中蛊者只会觉得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压根不会觉得有多么疼,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师老根时不时转头看陈禹,目光冷冽,也许是觉得女儿说这些至少可以震慑陈禹,所以并未阻止女儿说出这些堪称是隐秘的东西。
毕竟,陈禹说过曾经杀了十多个劫匪的事还是让师老根很忌惮的。师老根虽然住在深山,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以他的眼力看得出陈禹确实和一般的城里人有些不同,至少气质看起来就非一般年轻人可比,虽然不知道陈禹是不是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但小心点总归是不错的。
师老根其实并不是什么善茬,他心底有几次起意想将这个城里人给做掉,反正这深山老林里,也不会有外人知道。但昨晚几次起意终归还是作罢,觉得这年轻人还是有很多他没看透的东西。
陈禹却不管师老根的心思,实际上昨晚他已将黑帝放出来守在身边才睡的觉,苗疆里的东西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存在,既然差不多和师老根破脸,陈禹自然不能毫无防备。当然,防备也仅于此了,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
不理会师老根的态度,陈禹和师小月聊着天,师小月情绪渐渐高了起来,不时偷眼看着陈禹,见陈禹确实是和昨天一样的神色,她无疑欢快了许多。
娇憨而天真的苗家女孩,看着师小月的神色,陈禹心里还是很有点惭愧的。
中午时,来到一处山谷,山谷四面环山,只有山涧一条小路可以抵达,山涧潺潺,在陡峭处有一瀑如挂。
就在瀑布的不远处,几座木屋座落在那里,木屋前边的坪地上,几张马甲上已然坐了七八个短袄的精壮男子,见到师老根一行过来,这些年轻男子一个个站起来迎了过来,口里喊着叔伯之类的称呼。
这些男子腰间无一例外全都别着弯刀,身材精干,陈禹一看便知都是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