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万元巨资建立了垃圾处理厂,并成立了生物实验室,研究对林产品如何提高科技含量,进行立体开发。
但是,如今胡孝怡却是满腹牢骚,他说:“一提起林业我心肝五脏都在痛,真是伤心……”
虽然有上亿元固定资产,但由于禁伐,这些资产是理论上的。只“天保”前卖了一些商品材,收入七八十万元。目前已欠林业1300万元,建垃圾处理厂又贷款3000万元。
2001年政府给了他3.2万元商品林砍伐指标作为试点,但一算税费,他不敢砍了,说是“砍了只有去跳海”,要还贷款呢?“只有把树交出去!”
胡孝怡的心态不是个别的,在当地和别的地方都有一定代表性。还有不少造林大户反映,他们造了许多林却没有领到林权证,如何明确这方面的政策,对林农和造林大户们认真进行扶持,也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天保工程中还涉及到生物多样性保护问题,这方面也产生了许多新的的矛盾。
泸定县林业局1998年发现一只大熊猫掉进了发电站的潜水池里,一个工作人员跳下去营救时,竟被熊猫咬断了两根左指、一根右指。好容易把熊猫打捞上来送到卧龙熊猫基地,前前后后加上对伤残人员的补助共花了5万元,但后来省上只给了2万元。后来又发现了一对病熊猫,8个民兵护理了20天,每人每天20元,又赔偿老乡熊猫偷食腊肉1400元,加上每天送粪便检查等,县林业局反映,这些钱从哪里来?
野生动物伤人、伤物、糟塌庄稼的事也时有发生,对这类事件基层也感到很难处理。
在甘孜州白玉县采访期间,盖玉乡反映山上的老熊下来抓死了一位农妇,熊是保护动物,问林业公安的指导员这件事咋样处理?指导员只得满面尴尬地支吾了几句,没有明确答复……
阿坝州金川县一家农户被熊吃掉了两头小牛,找到县林业局要求赔偿;这里有的乡野猪猖獗,大面积破坏草场、破坏庄稼,还传染猪瘟,老百姓们又没有枪,于是也找到林业局。
宝兴县永富等几个乡扭角羚、金丝猴、黑熊、野猪、大熊猫等都大量毁坏庄稼,据估计,一年损失的粮食约150万斤。老熊还曾抓伤、咬伤人。蜂桶寨熊猫保护区一带野牛种群多,巡山人员常遭野牛袭击,有个村产岩硝,野牛群每隔10天半个月便要来舐食一次,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庄稼全毁了,天保工程开展后,野生动物们闹腾得更厉害,熊猫吃荀子,黑熊、猴群专掰嫩包谷,野猪也吃玉米拱洋芋。有户五保户每年种六亩玉米,但只能收到一亩,保护区只得给她两三百斤粮食。据统计,整个保护区一年损失的粮食达200万斤以上。于是每到庄稼收获季节,每天总有几十个农民找保护区领导吵闹、索赔……按现行政策,农民的损失应由本级政府解决,但乡、镇和保护区哪有那么多钱粮?于是只得往上级推,推来推去,最后只得全部退耕还林。
植树造林和别的工作不同,有很强的季节性,特别高原高寒地区造林季节一年中往往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而“天保”和退耕还林工程都有很强的政策性,国家对面积和资金的控制都很严格,计划和资金的滞后便造成了基层工作的困难和被动。
有的地方直到第二年的8月才拨付上一年的资金;已经到年末12月了,当年的天保资金还分文未到。
有的地方4月到5月是植树季节,但计划7~8月才下达。
有的地方已经是2001年的11月了,但2000年的资金绝大部分还卡在县财政上……
计划滞后、资金滞后,甚至资金被挪作它用,有的问题在上级有关部门,有的问题在地方,情况十分复杂,而挪用天保资金的也已经不是个别现象了。
生态环境建设除了体制上缺乏统一管理和实施上缺乏统一规划外,各职能部门内部也有不少问题。
以林业部门论,有的地方进入了行政系列,有的地方又是“事业局”,甚至在同一个市的范围内,有几个县是“行政局”,有几个县是“事业局”。同一个局的工作人员,也有行政编制和事业编制之分。混乱的体制自然带来了不平衡的心态、工作上的困难以及其他负面效应。被划为事业单位的林业局和林政人员们常常发出这样的疑问:既是事业单位,我们怎么能代表政府行使天保和退耕还林工作中的行政职能?
涉及林业的法律法规据统计已经有上百个,有的已经不适应新的情况,需要进行补充和修订,这又是一个复杂而迫切的问题。
天然林停采后,市、地、州各级林业主管部门都失去了育林基金收入来源,但退耕还林及天保工程会议多、汇报多、资料多、检查多、接待多,有的地区一年要接待各种检查20多次,这些费用如何解决?过去靠吃老本,今后就难以为继了。
和林业部门比较起来,环保部门的情况就更加严峻,有的地方有职无权,属于“二级局”,许多地方在机构改革时干脆就取消了环保部门。
我曾采访过一个县环保局,全局两个人,办公室只有一张破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