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兵力悬殊而溃败,幸亏红军及时援救,吉鸿昌才率领大虎等数十人冲出包围,进入苏区参加了革命。
吉鸿昌所部在苏区纪律严明,秋毫不犯,白日操练驱寒,夜间裹草取暖,盐水泡饭,野菜充饥。吉鸿昌本人离开贩城时,曾与大虎促膝长谈,勉励匹夫之责。大虎也不负所望,很快成为红军的一名初级将领。
一九三九年,日寇侵占贩城后,他们暗中培植的汉奸头子魏翳云协助日本人兴风作浪,被大虎所部察觉,准备将其逮捕。魏翳云预感到了性命的危险,竟然夸大其词,声称红匪正在集结,怂恿日军纠合汉奸武装等七百余人,将王家墩境内贩水河沿岸的大小李湾等十余个村及王家墩镇全部划作“匪区”。
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十九日。日寇所到之处,枪炮开路,刺刀迎人。国民党一支小有名气的抗日游击队一溃而散,队长梅德明越墙而逃。也有忠烈之士顽强抵抗,弹绝时只身扑向日寇。日军杀红了眼,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抓,挥刀即砍,更有禽兽者当众凌辱妇女。最后鬼子对逃散人群追杀不及,竟施以毒瓦斯弹。午后,日寇逼出青壮年为他们洗刀,抬尸,挖坑,将人用绳子串成一排,表演杀人竞赛。最后砍累了,喝令群众“开路”。人们有了一线生机,发狂奔跑,但哪里比得了机枪子弹扫射的速度。幸有两三人狂奔而脱,但其中一人竟不知停歇,在山沟里喷血而死。
就这样,骇人听闻的贩城王家墩“七.一九”惨案被制造出来。惨案的整个经过,分散死亡的人不得统计,仅石丘湾和道士刘塘边就集中屠杀了四百八十余人。对此,红军抗日游击队悲愤之情难以描述,没多久,在当地群众的配合下,一举歼灭了王家墩两个碉堡的日伪。惨案祸首,罪恶累累的汉奸魏翳云伺机出逃,被大虎持手枪将其生擒,后依法处死,沉重地打击了日寇汉奸的嚣张气焰。
一九四九年初,解放大军四野部队全线压境,苏区凯歌高奏,一片喜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国民党白崇禧大部龟缩省城,一部则退守贩口镇的标子湾一带抢占有利地形顽抗挣扎。标子湾和省城隔河遥望,这一役战斗十分激烈,白部士兵凭借有利地形向开阔地带解放军疯狂扫射,死了很多人,进击十分艰难。苏区游击队员闻讯赶到,加入战斗。僵持中,从标子湾旁窜出一股军事力量对解放军实施侧攻,游击队员一马当先将其击溃,随后一部解放军继续追击,不意在牌楼湾后一片开阔地遭到敌军袭击。激战中全连官兵损失惨重,幸亏游击队赶到加入血战,将敌歼灭。
后援部队赶到时已至中午时分,但见血战队伍能站立者仅十数人,其中叫许大虎者神情恍惚,说是亲手击毙了敌军里他的血肉兄弟。其他战士则质问大虎为何在血战后来呆若木鸡,一枪不发,而导致连长为了掩护他命丧黄泉。此后大虎数番请罪,只做些支前工作,退居二线。
解放后,许大虎在贩城当了一名办事员,娶一孤身女子为妻,许妻一直不曾怀孕。文革时期,大虎被造反派揪了出来,冠以“特务分子”加以批斗。其妻也不得安宁,几经惊吓,弃掉那弱小的身子只奔阴司。大虎据说被军队某领导保出,绝了尘念遁入道门,从此再无音讯。
再说许小虎,在老家目睹了战祸纷飞,和大虎兄弟分别从军后,小虎几经波折,一直任职警卫部队,在解放战争中随幕僚们去了台湾。当时台湾政局动荡,随行人员形成重大社会问题。小虎哪里有选择余地,所幸经历了生死的炼狱,他弃枪之后破釜沉舟自谋生路,从一席小摊子做起,风雨浮沉几十载,成立了自己的许氏公司。其孙许一海,有着一手精致的文笔,闲暇时在网络之上陈述一些独到的见解。作为年青的企业家,一海频繁往返于两岸之间,和德凯在网上熟识后曾有见面之交。一海很早就在搜寻大虎祖父的消息,现在仍不失一丝希望,嘱托德凯帮他打听呢。
“故事到此结束,情节已经非常详细了!”德凯脸色通红,长吁一口气说道。
“那‘盈虚’通‘隐许’倒不难费解,但彼此之间,未免太凑巧了一点吧?”自清问德凯道。德凯微微笑着说:“去甘露寺的时候你们可能没有留心。我们再回忆一下,那道人一瞥见我们的背包就问是不是林业站的人,分明知道是枪支,对枪支有一种掌中玩物般的熟悉神情,这哪里是一般出家人所具备的!等我们坦诚相告说是前来游玩的后,他迅速变了神情,一直将嘴巴嚼个不停。起先我还以为他吃东西,但后来就看出他是在某种掩饰。回来的时候我突然起了疑心,抱着试探一下的态度,哪里知道果然如此!”勇利笑道:“还是老三眼睛锐利,像鹰!”自清也惊叹不已,说:“真是百年奇事,倒让我们给挖出来了!”
下山时要轻松一些,但一步一顿,那腿脚也酸涨无比。好不容易到达紫竹林寺,勇利进去将车开出来,一行人最后上车坐下时,自清德凯都叫散了骨骼架子。
车行在盘山公路上,放眼看那西边,一轮夕阳藏在云蔼之中,旁边云层如同裙裾,裙边上又被镶嵌上道道金丝,而裙缝里也溢出无限彩霞。凝神观看,那深藏不露的火球终于现出一道牙儿,接着是一个半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