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提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这是商未已和祁苌楚之间的默契。
有的时候我在想,这或许就是商未已允许祁苌楚靠近自己的原因。在这一方面,谭嘉儿其实做得最好,她太过了解商未已,所以知道什么时候该靠近,什么时候该装傻。其实,祁苌楚也是深知的,但是因为靠的近了,所以想要的多了,想要的多了,所以,以前有过的冷静都化为了乌有。
商未已的房门被祁苌楚踹坏了,鉴于当时他想要英雄救美的迫切,商未已自然没理由跟他计较,再说房子本身就是他家的,他爱踹不踹!
问题是,某人竟然就以此为借口勒令商未已搬到他那边去住。汪甯丝也打电话来支持儿子,说房门坏了得请木工来做,大热天的,人家工作起来肯定顾不上形象,商未已一个姑娘家家的呆着实在不方便,更何况,她还想趁这个机会,把房子里一些破旧的地方都整修一下,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工的。
宋蓉蓉已经先行表示可以回学校去住两天,之前,她借住到商未已这儿就是因为和黄林之间的矛盾,现在看来是已经顺利解决了。
商未已只得同意,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快得惊人,第二天,就没事人似的到店里忙活去了。
其实还有一件更让人难以想象的事,BEN那个没线的风筝一样四处乱晃的家伙,竟然真的像谭嘉儿说的那样回来“从”她了。谭嘉儿整的那一套理论怎么着都站不住脚,商未已知道只要BEN不愿意根本强没人能强迫得了他,所以她早就有意无意地在祁苌楚面前透露了谭嘉儿的事情,意思BEN能不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帮个忙,谭嘉儿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BEN不需要担心后续。
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勾当,找个双日胡乱签个名字就算了吧,谁曾想到,BEN还真就把这事当成一场婚礼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了。当然了,前后忙碌打点的都是黄氏训导主任(看在BEN和谭嘉儿的面子上,后面我就叫她黄女士吧),据谭嘉儿说BEN在国外的母亲也会带着男朋友回来参加婚礼。
商未已抚额,玩笑开得这么大,以后可怎么收尾哦。
婚礼之前还得很正式地“相亲”——双方亲人见面吃饭,商讨婚礼事宜。作为男女双方共同的朋友,商未已和祁苌楚也被邀请参加了。好吧,谭嘉儿其实是想商未已去帮着圆谎,再把祁苌楚弄过去镇着BEN,这个商未已暂且就当不知道了。
其他人还都好说,就是这个黄太……唉,想想上次在店里发生的事,商未已就是一阵无力。
“怎么还没换衣服?”祁苌楚从房间里走出来。
彼时,商未已正挨在沙发扶手上边翻杂志边想心思。一侧头,祁苌楚已经站在身边。好一个帅气的男人!他上身穿了一件烟灰色的V领薄线衫,下配略深一个色调的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又清爽。很显然,祁苌楚非常明白什么叫低调的奢华,看他衣服上Logo,额……商未已只能说,他真是太舍得花了,那个牌子的衣服谭嘉儿不知道念叨多少遍了,可到今天连个短裙都还没舍得买过呢。
“还不换?是不是想……”祁苌楚隔着沙发靠背俯身过来,眼神意有所指地瞄着商未已的领口。
商未已避之不及,连忙把杂志搁在茶几上,一翻身坐起来,“十分钟就好。”
身后,祁苌楚的笑声低沉又悦耳,紧接着便是沙发下陷的声音,他一定已经坐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翻着她翻过的杂志,商未已的唇角不觉勾出一个笑容来,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边走边把刚刚从桌上花瓶中抽出来的一支玫瑰,折短了花枝,三两下将长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髻,走进房间去。
她不知道的是,祁苌楚虽然翻开了杂志可是视线却一直粘在她的身上,那双漆黑鹰眸不知不觉微微收拢,眸中竟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幽暗深沉……
咱暂不论看没看BEN的面子,就瞅着祁苌楚送出去的,那套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之富贵的宝石首饰,黄女士怎么的也不能把不悦摆在脸上。
怎么说呢,这就是成年人合理化的虚伪,黄女士肯定是一百个不喜欢商未已的,连带着估计对祁苌楚的印象也不好。商未已更加谈不上对她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会儿见了面还是你说:黄阿姨您好!她说:哎吆,这不是小商和小祁吗?常听黄海说起你们,今天终于见着了!
看这热络的情景,谁能想到她们曾经那么撕破脸闹腾过一次?
“未已,看黄阿姨对你多好,看得我都快吃醋了!”谭嘉儿自然懂得如何凑趣,她圈着黄女士的手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虽说撒娇卖傻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可是瞅着黄女士那职业化抿得直直的唇角,商未已还是不得不佩服她功力深厚。
“看看,这一个两个的,都快做妈妈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以后可怎么照顾黄海,打理整个家?”
“有您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以后,我们都仰着您过日子不就成了?”
谭嘉儿一番话说得黄女士那个心花怒放,就差没有当即开辟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