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袖走得很急,她想尽快地见到杨化成,因为她想她,想见她,也很想把杨化成从大牢里救出来,可自己一弱质女子,真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本想说服老夫人,让她派一些人拿一些金银陪自己到县城活动活动,可话没说完便被赶了出来。
当她赶到县城的南门,发现黑鸦鸦一大群人围着城门,手里或拿着大刀或拿着枪。原来革命党人已围住永乐县,准备攻城。城墙上的清兵全都猫在城垛后,紧张地盯着城下。双方静静地对峙着,但谁也没开火,好像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楚红袖被程英拦住了,她盯着楚红袖看了老半天,命令搜身,她怀疑楚红袖是清廷的探子。楚红袖虽然对革命党人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杨化成是被当作革命党人关进大牢的,恐惧便少了几分。见程英威风凛凛,好像是他们的头,屈膝跪了下去:“我是杨化成的妻子,请您救救他吧!”
程英扶起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杨公子是革命党人,我们一定会救他,只要攻下永乐县,我立马去大牢把他救出来,你放心吧!”
楚红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程英命令手下把楚红袖安顿在十里外的一幢小瓦房里,她知道战火无情,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妹倒在战火中。
曾权望着城门,问程英:“大当家的,永乐县已围了半个时辰了,我们的革命同志正从其它光复的县城赶过来,我们的力量大增呢。你命令攻城吧!”
程英摇了摇头:“等等看,我已用箭射了一封信上去,要他们投降。为城里的黎民百姓着想,我们等等吧!等等吧!”
曾权望着身边的兄弟,担扰地说:“我们虽然人多,但鱼龙混杂,许多人投机革命,懒懒散散的,我怕他们的斗志在围而不攻中丧失,那时我们……”程英皱起了眉,默然无语。
永乐衙门。王知富拿着劝降书,呆呆地坐在案桌后,盯着堂下的人。林锋、贾世春建议死守永乐县,与革命党人大战一场。师爷龙啸天、捕头许虎建议打开城门,归降革命党人。两派吵吵闹闹,面红耳赤,几乎拔出枪来威吓对方。
王知富见他们这种阵势,大为恼怒,一拍桌子:“住嘴!”堂下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眼晴全都盯着王知富。
王知富清了清嗓门:“现在的形势,我想大家都清楚,几乎整个中国都有革命党人闹事,大部分省都宣告独立。我们永乐县乃弹丸之地,迟早为革命党人夺取。我们区区凡人,只要吃得好玩得好,又有钱捞,管它是大清王朝还是革命党人,无所谓地。我是这么想的,只要他妈的革命党人答应我们的条件,打开城门宣告独立,我们应该可以答应的。”
林锋、贾世春一听此语,吃了一惊,异口同声也说:“清王朝对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王知富微微一笑:“只要革命党人答应,革命后的永乐县我们仍旧当官,俸禄不减,我们就可以打开城门,我想大家都是高兴的。”
林锋、贾世春不吭声,心想这么好的事会有吗?如果有的话,那自已就不用拼死拼活地在枪林弹雨中横冲直撞了。
王知富停了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现在最为紧要的是派一个人出去跟革命党人谈判,把我们的条件一五一十地摆出来,同时,我们要有耐心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堂下的人听说要派人出去跟革命党人谈判,全都往后退,一声不响。
王知富一指林锋:“你跟革命党人打交道最多,懂得他们的虚虚实实,我想你去最合适。”
林锋一怔,心想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前几天我还跟他们交火打死他们几个人呢。于是缓缓地说:“大人,我素来跟革命党人积怨甚多,我去是不合适的,还是让师爷去吧!”
龙啸天瞪了一眼林锋:“我只是一个儒生,写写字倒还可以,跟这些草莽之徒打交道,我吃不消,又没经验,而且我昨天染了风寒,现在头还晕晕的。”
王知富扫了一眼堂下的人,见他们全都低头顺眼,大怒:“难道要我去跟他们说?”
林锋想了想,说:“大人,我想起一个人来,他代表我们去跟革命党人接触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知富大喜:“谁?是谁?”
林锋一扬头:“杨化成。”王知富一听,脸色黯淡:“他可是革命党人,怎么能代表我们。”
林锋缓缓说道:“对于杨化成我是了解的,他经常和我喝酒,更何况他是一个公子哥,投身革命是不彻底的,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只要我们晓以利害,放他出去传达我们的意思,就够了。”
王知富沉默半晌,只得同意:“那就放杨化成出来吧。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让他再告诉给革命党人吧。”林锋应诺一声,出了衙门直奔大牢。
林锋脸色沉重地走进大牢时,杨化成和杨乐喝酒喝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已露出迷离之光。杨化成高嚷:“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一杯!”一扬脖,一杯酒一饮而尽。杨乐也跟着高叫:“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干一杯!”一杯酒一饮而尽。
林锋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