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化成,吩咐狱卒打开牢门,径直走了进去,“林大少爷,跟我走!”一把扭住杨化成的手往外走。杨化成痛得直吸凉气,踉踉跄跄地跟在后边,说:“林管带,你是不是放我出去?还有杨乐呢?”林锋老大不耐烦:“他得在牢里蹲着!”边走边把王知富的意思跟杨化成说了。
杨化成仰天大笑:“没问题。你们无非是想革命成功后,仍旧有名有利有势,但是你得把杨乐放出来,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仆人,否则我宁愿在大牢呆着,也不愿出去。”掉头往回走。
林锋连忙拉住了他:“我的好兄弟,我现在心乱如麻,今后的荣华富贵全包在你身上。好吧,我把杨乐放出来,你们两个一块出城吧。”
城外,革命党人乱哄哄地,吵得厉害,有大声骂娘的,有吵着要攻城的,还有的是喝多了酒,拿着枪朝天放枪示威。程英连下了几道命令严加禁止,都无济于事。
杨化成和杨乐被林锋带着直趋南门,因为林锋用望远镜瞧见了程英远远地站在一处高岗上,英姿飒爽。
“程大当家,我把杨化成和杨乐放出来了,你们千万别开枪!”林锋在城楼猛叫。
革命党人一听此言,全都握紧了枪,紧张地盯着城门。只见城门在“吱呀”的沉重声中缓缓打开,杨化成和杨乐缓缓走了出来。望着艳丽的阳光,看着面目迥异的英雄豪杰,杨化成真想高呼“自由万岁”。迎接他俩的是曾权这位出谋划策的智多星,他清楚地知道:杨化成和杨乐不是无缘无故放出来的,他们一定帶来了城内的消息。
程英对杨化成和杨乐的到来,显得很高兴,一见他俩,便迎上前紧紧地握了握他们的手:“你们吃苦了!我程英欠你们的情。”当杨化成把王知富的意思说出来时,程英爽快地答应了,因为这样可免于战争,有许多人会因此而活下来。
曾权提醒道:“我们一面接受他们的条件,一面注意他们的动作。如果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我们只有攻城一战!”
杨化成也为这样的结果满意,他也不想战争蔓延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也不想看见血流成河,活生生的人瞬间便成死尸。
当杨化成返回城里时,走到城门前高叫:“开门!”城门却紧闭,城上的兵丁嚷道:“杨少爷,我们知县大人有令,不准任何人入城!否则格杀勿论!”说罢,朝天放了一枪。原来王知富听说援兵正源源南下,不仅攻克了武昌,而且清水师正沿江而下。
革命党人听到枪声,一些人纷纷嚷道:“等个毬!打!”不等程英号令,一面打枪一面朝城门冲过去。城上的清兵猫在城垛后,瞄着革命党人放枪,顿时几个人倒在血泊中。
程英大怒,下令攻城。大炮轰隆,城内硝烟弥漫,城墙崩溃,一批又一批革命党人奋不顾身往前冲,但很快就倒了下去。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冲锋,但很快又倒下去。
南门,是清兵最强的一个阵地,因为林锋见程英在这边,所以调集了最精锐之师布在南门专门对付她。
杨化成被枪炮吓愣了,猫在一座土丘后,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城上的清兵接连向他开了几枪,都被他连滚带爬地躲过。
程英站在土丘上,举着望远镜朝城里望,只见烟雾迷漫,看不真切。她命令传令兵,下令东西北门革命党人同时攻城。传令兵骑着马飞奔而去。
杨化成气喘吁吁地站在程英后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紧张地盯着前面,吟了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程英瞥了一眼他,未吭声,举起战刀:“给我打!狠狠打!”翻身上马,向前驰去。“轰”一发炮弹落在她的身旁,战马中弹,倒了下去,程英一个“鹞子翻身”,跃下战马仆在地上。
这时,东边、西边相继响起了震天的枪炮声,天空上腾起硝烟,弥漫开来。杨化成望着前仆后继的革命战士,感觉到血在燃烧。
程英坐在地上,盯着寂寂的北门骂了一句:“武雄这混小子,吃了豹子胆,敢违抗我的命令。”转身向四周看了看,对杨化成说:“你立马去北门,叫武雄立即攻城。违抗我命令者,格杀勿论!”抽出战刀递到杨化成面前。
杨化成盯着雪白雪白的战刀,一阵激动:“大当家,你放心,我一定把命令传到,一定让北门的兄弟立马攻城!”说完骑上一匹马扬长而去。杨乐高叫:“等等我!”拉过一匹战马翻身而上,紧追而去。虽然此时,弹片纷飞,可就是没伤着杨化成和杨乐,看来老天要成就一位一代枭雄,这是命啊!有的人一不小心命便丢了,可有的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中拼杀,仍旧活得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