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该是凌晨三点多钟。医院的大厅里灯都点着,不远处的值班室里的灯也亮着,似乎还传来了一阵阵电视的声音。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老周的身后,而我的身后则跟着19个套着白色头套的行尸走肉。
经过19次收魂的过程,现在,我对于收魂已经大抵麻木了。
我们来到一间病号室前,老周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好像预料到了什么,脸色巨变!
转身左手一挥,我身后跟着的那19具魂魄被收了起。接着小声的对我说:“等一下,进去的时候,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问,回头我都会告诉你!”
我一愣,不过看见老周满脸严肃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开玩笑,点了点头。
老周也不再说什么,深吸了口气抬脚穿门而入。我虽然心里很是疑惑里面会是什么,不过既然老周已经说了到时候会和我解释的,所以,也不再多想,跟着穿门而入。
病房里的灯亮着,不过令我惊讶的却是……
一切很安静!
不过,当我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时候,楞是我现在阴差的身份仍然被吓了一跳。
只见,我身旁的右侧,正站着个身着紫色寿衣,背很坨的老太婆!而更我惊恐的却是她的行为。我冒着冷汗的缓缓走向老周身边,侧身定神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只见这老太婆勾着身子,将嘴对着病床上躺在的中年男人的额头,深深一吸,可见一道白色如雾一般的东西,慢慢被她吸入嘴里。
正当我惊恐的望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发现了我,缓缓的转过头朝我和老周诡异的笑了笑。缓缓的直起身,穿门而过。
望着那恐怖的老太婆已经离开了,我下意识的碰了碰老周,而我的手却扑了个空,疑惑的扭头,却发现老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窗外。
正当我准备上前询问,却听他自言自语道:“终于走了。”接着也不给我询问的机会,直接画面一转,我俩已在酆都城外。
老周左手一挥,那19个魂魄再次飘了出来,整齐的站成一排。
我一阵摸不着头脑,却听老周淡淡道:“第20个不用收了。”我一怔,回想那老太婆吸入口中的白雾,大骇道:“不会是被那老太婆给吃了吧?”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却没想到,老周竟然点了点头!
我一顿咋舌,手中的铁链因为颤抖而叮叮作响。
“那是厌婆,专吃人魂魄。”老周无奈的说出了个让人毛孔悚然的名字。
厌婆?
记得姥爷小时候给我讲故事好像说过厌婆,说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在阴月阴日被害,且死状极其惨不忍睹,才会形成。至阴之体,又被残忍杀害,怨气冲天。
想到这里,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难道两位大老爷也管不了
她?”
“什么东西是老爷我管不了的啊?”就在我刚说完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夹杂着不屑的笑声。
我朝来人恭敬的喊了声“谢老爷、范老爷。”
谢必安嘿嘿一笑,一摆手,说了声“免了。”接着就望向站成一排的魂魄,朝老周疑惑的问道:“小周啊,怎么才抓了19个?”
“死!”范无命附和了句。
老周脸色一变,恭敬道:“谢老爷,刚才我和小程碰到了厌婆!”
白无常谢必安一愣,皱着苍白的眉头,掐指一算,喃喃的说了句“原来如此”后,说:“那就算了,小程,你先回吧,老爷我还得去交差!”说完也不等我应声,一挥手中白色哭丧棒,我的眼前一阵漆黑,迷糊中,我听见了鸡鸣声。
醒来之后,我躺在床上,在也睡不着了。到不是害怕,只是忽然间想到了些事情,比如那像魔魇一般存在的红衣女鬼、那青衣戴草帽的老鬼找替身、那天把我和大头弄进太平间里的又是谁?她的动机是什么?还有就是和老周一起遇到的厌婆了。这些疑问就像是一个个问号似的盘旋在我的头上。原本是想找青山的那位老爷子帮我解答的,可是他家里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而遇到谢必安兄弟的时候,却又一直没机会问,我想,还是抽空回姥爷家一趟,坦白算了。估计现在也只有他能解答我的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那就是这一切似乎都有联系,如果把这一切比喻成一个棋局的话,我只是其中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
居然还有能令身为十大冥帅的黑白无常神情凝重的存在,想到这儿,不禁心生无奈感。
天亮以后,大约七点左右。我出了门,天气不错,大清早的温度很舒适,在菜市场买了五个包子,花掉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钱家当。一路边吃边走,顺便吹着从水库迎来的清风,心情格外惬意。不为别的,今天要发工资了。
来到殡仪馆,刚好遇到冯裤子骑着破自行车从里面出来,原来这家伙昨晚值班啊。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还好今天的冯裤子一改往日的阴阳